“裴管事,快起来吧,不必客气。”
胭脂端的是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端庄有礼。
“胭脂,这个铺子是离太学很近,所以卖的都是笔墨纸砚,史书典籍这些东西。”
榕音拉着胭脂,一边往铺子里走,一边向她介绍这。
“舅母,这铺子出了什么问题啊?”
胭脂一句无心的话,让走在前面带路的裴慈军有些感觉如芒在背。
榕音和胭脂走到铺子最里面的一间房,这应该是掌柜平时办事的房间。
榕音坐在桌子前的太师椅上,胭脂倒是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还没待榕音说话,裴慈军已经率先开了口
“夫人赎罪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次的诗集出了问题,从前都好好的,所以这次我也就没有好好检查。”
听了裴慈军的话,胭脂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就是这裴管事没有好好检查诗集,所以这批诗集出了岔子。
“裴管事,你可知道,这批诗集是太学定的,是要给太学的学生们用的,现在离春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咱们在重新刻板,印刷又要花多少时间。”
“小的该死,小的有罪,请夫人恕罪。”
这耽误了太学的学生,可是不小的罪责。
这沛州城,外头有匈奴,很多人家不愿意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军营里,因此这些人也就只能不断的读书,进了太学,以求有希望考到京城中,当个小官,也比在这沛州强。
榕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裴管事,你是老人了,这间铺子是你一直在打理,从未出过差错,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说说这让我该怎么办?我拿什么去跟太学的学生交差。”
“小的该死,请夫人饶恕小的。”
裴管事此时哪里还能想到什么法子来挽救,只能不断的向榕音请罪。
看着跪着的裴慈军,榕音也不忍心,毕竟是跟着赵家几十年的老人了。
“行了,你出去吧,容我想想该怎么办,你的错,以后再说。”
“谢过夫人,谢过夫人。”
裴慈军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房间。
榕音此时只觉得裴慈军给自己找了极大的麻烦。
这交货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这该那什么去交付给太学。
看到一脸愁容的榕音,胭脂也很是懂事的端来了一盏茶水,宽慰到。
“舅母,你别着急,一定会有法子的。”
“能有什么法子,这离交货的日子不到五天了,重新制版印刷最快也要一个月,我拿什么去交给太学啊!”
胭脂听了周榕音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点别的,以求让周榕音不那么愁。
“舅母,那诗集是怎么出错了?”
“中间有几页字迹潦草而且排错了版。”
“影响大吗?”
“影响到时不大,但是这是给太学生用的,那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的。”
对于这个,胭脂也帮不上忙。为了不在打扰周榕音,胭脂决定到街上去转一转。
榕音本来是想教胭脂看看账本的,昨日的账目出了问题,只剩一些小问题没有处理。
今日一听,这哪里是小问题,差点没把榕音给气坏。
走在大街上的胭脂,感到空气都很清新。
昨夜才下过雨,现在还滴滴答答的有些小雨。
胭脂没有撑伞,就这样走到街上去。
想来这里离太学不远,从小由赵长青请的先生单独教导的胭脂,还没去过太学呢。
伊香在店铺里找了把伞的时间,胭脂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忙不迭的追赶上去。
“小姐,你怎么不等等我,这还下着雨呢,怎么没打伞就出来了?”
胭脂看这眼前年纪不大却已经这般啰嗦的伊香,一阵头痛。
“伊香,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这般啰嗦,和玉兰姑姑有的一比了。”
“那当然了,这都是玉兰姑姑教我的。”
伊香把胭脂的话,当做了一种夸赞。
此时尚早,胭脂穿着一身女装,太学还是比较正规的,这身着女装的胭脂是进不去的。
反正时间还早,胭脂索性带着伊香开始在街上四处游荡了起来。
行走到一个卖簪子饰品的小摊上。
胭脂见一只芙蓉发簪还是不错,拿起来,放在伊香的发髻间比划了比划。
“伊香,这只发簪和你还挺搭配的。”
卖发簪的大娘,见胭脂有想要买的意思,指着发簪对胭脂说。
“小姐,我这发簪很便宜的,你看这做工还是很细致的,虽然便宜,但是也是很划算的,你买不了吃亏的。”
胭脂见眼前的老大娘,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看着比自己的外祖母年纪还要大。
“老婆婆,你这发簪怎么卖啊?”
“二十文钱。”
“什么?二十文钱,这么贵。”
胭脂还没开口,反而伊香说起来。
“小姐,这发簪就是铜的,哪里需要那么贵,这个老太太是看你不懂行坑你的。”
摊子的老大娘可是不干了,指着伊香说。
“关你什么事啊,是这个小姐买,我这虽然是铜的,但这做工绝对不差。这都是我自己做的,都是好东西。”
“都是你做的?老大娘,您今年多大岁数了?还能做这。”
胭脂看着眼前都有些头晕眼花的老太太,有些不太相信。
“自然是我做的,你别看我这样,我做了一辈子首饰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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