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这一系列连锁反应惊得珂莲目瞪口呆,却听女人哭喊一声,“洛老师,请帮我叫救护车!”
“救护车?!”珂莲惊呆了,她跑进房间,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孩,面色如纸,手腕上流出的血已经将床单染得触目惊心。
女人此时正按着伤口,焦急地向珂莲求救。
“我、我没带手机!”珂莲毕竟与社会脱节了二十年了,根本不会用手机,只好冲出门,狂喊救命。
还好一出门便遇见一个年轻人,帮她打了120。
“小恩恩,你可千万别出事啊!”珂莲又急又怕,泪如雨下,心中默默地祈祷——
“老天爷,只要小恩恩好好的,我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
念恩的命终究是救回来了。
自念恩出事以来,珂莲太震惊了,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她木木地跟着沁芳,眼睁睁地望着沁芳镇静而迅速地应对着一切,而自己则意乱心慌、手足无措。
直到确认念恩性命无忧,她才回过神来,怔怔望着面前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神情却异常冷静的沁芳,忍不住轻声问道,“念、念恩妈妈,你怎么知道她会……”
“念恩妈妈”这个称呼,她极不愿意喊出口,以致于无意中咬着舌头,含糊而过,但“自杀”两个字却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毕竟自己不能接受自己的亲生女儿会作出如此可怕的抉择。
听到相问,沁芳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凄然笑着对珂莲说道,“太抱歉了,洛老师,让您受惊了!”
“受惊?!”珂莲心中默默念道,“我怎么可能不受惊?”
此时念恩正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地昏睡。
珂莲怔怔望着刚刚打过镇静剂的女儿,既心疼又内疚,“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选择自杀?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觉察?”
自责的眼泪随着内心的痛楚缓缓溢出,“难道这不是她的第一次……”她还是不忍心说出那两个字,“难道这么可怕的决定她已经选择了很多次了吗?”
“那倒不是。”沁芳冷静坚毅的眼睛里突然多了许多辛酸和苦楚,“洛老师,谢谢您这么关心念恩,您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念恩出事,是因为我一直都害怕遗传吧!”
“遗传?!”这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再次将珂莲震惊到瞠目结舌,“自杀?遗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后其实还有潜台词,珂莲差点就脱口而出“她的亲生母亲是被你杀死的,难道她的亲生父亲……这不可能啊,他可是……”珂莲默默地思忖着,话到嘴边又咽下。
“是我不好。”突然,沁芳开口了,声调极其低沉。珂莲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一向坚强的沁芳眼中竟噙着晶莹的泪光。空气瞬间变得凝重,珂莲不知沁芳此话何意,却不好追问,只好怔怔地望着她。
“说来话长,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提起,不知道洛老师今日可愿听我叨扰?”沁芳一脸的疲惫。
珂莲点点头,一头雾水的她也希望能听听其中的缘故。
沁芳:“这话得从三十年前说起,念恩的父亲姓杨名钟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的他是一个机灵顽皮的男孩,但在高中毕业那年,他与父母一同遭遇重大车祸,虽然他有惊无险,但他的父母在这场车祸中双双去世,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连大学也没有上,便去当了兵。”
“但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一直都很喜欢他。1997年他休假回象城时,我们酒后一时冲动,做了男女之事……”沁芳平静地回忆着往事,最后一句却令珂莲却听得十分惊讶,因为当年与甄钟晨酒后发生关系的人并不是沁芳,而是正站在沁芳面前的自己。
珂莲的思绪一下子回到那一天,听闻钟晨回象城了,珂莲惊喜地打扮着自己。一个计划早在她心里酝酿了很久,她取出柜子里珍藏了一年的葡萄酒,转身从父亲酒柜中取出一瓶象城老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那一夜,珂莲父母回老家了,她在家中设宴,约沁芳、钟晨、仁佳小聚。后来,沁芳与仁佳有事先走了……
往事如昨,珂莲忆想起来,还有些唏嘘,她花了许多心思,终于得到钟晨。谁知千算万算,只算出了开始,没算到结局。
站在这病房之中,只听沁芳接着说道,“……那时候,我不管他同不同意,也不顾父母反对,恣意嫁给了他,可就当我们刚刚领完证,他便收到部队的紧急归队命令,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回到了部队。我愿意为他做一位无怨无悔的军嫂,可我心里却一直有个芥蒂,因为与我们同时长大的,还有一位名叫沁芳的女孩……”
果然不出珂莲的意料,沁芳将自己扮作珂莲,继续讲述着,“我一直以为,他心中爱的人另有其人,之所以同意与我的婚事,皆是迫于奉子成婚。所以自他离去,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过。可怜我自怀上念恩,严重恶心与呕吐的感觉一直伴随了我足足十个月,产后又大出血,差点命归黄泉,可是他一直不曾回来。”
沁芳的回忆让珂莲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沁芳真实地再现了自己当年怀孕的艰辛。还记得后来父母回到家听说了自己与钟晨之事,虽难掩失望,但终是保持缄默,为自己操办婚事,听闻这个消息,一直爱慕钟晨的沁芳离开了象城。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珂莲和甄钟晨结婚那日,她也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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