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幽暗低矮的土坯房中,李默坐在长凳上发呆。
他眼睛发直的看着屋子的境况。
满是补丁的宣纸糊着木窗,熏黑火燎的土胚墙,疙疙瘩瘩的土质夯实地面,挂着长条黑灰的屋梁。破旧腐朽的碗橱,满是黑灰的灶台,高低不平的木桌,东倒西斜的长凳。
就没一样东西是像样的!
鼻腔中混合着各种味道混杂的难闻气味,难以辨别这些气味到底是从哪儿飘出来的。
这的一切都在告诉李默一个事实——
他穿越了。
…………
李默是个八零后超市老板,记忆里只记得今天超市开业,放下卷帘门的时候触电。再醒过来,李默已经在这了。
脑子里有一些陌生的记忆是原主的。原主也叫李默,跟自己同名。今天上山打猎,遇到了堂兄争抢,跟很多剧情一样,不慎掉下山崖摔死。而现在的李默只知道,他虽然掉下山崖,却毫发无伤。
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默吸收了原主的记忆,现在是1978年,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叫“土匪沟”,位于东北奉省的临海山区的某个农村。
坐在堂屋里,李默的脑子很乱。他醒来之后家里就一个人影都没有,恍惚间记得家里面出了事,在不久前二叔应该来过,接着父母就开始吵架,原主的二叔告诉家,奶奶要他们出四百块,因为自己的小儿子结识了一个县城的对象。女方要三转一响,而奶奶竟然要大儿子家里出一半给他小儿子置办彩礼。
三转一响是那个年代的“高配”彩礼。
“三转”就是——
缝纫机!
手表!
自行车!
“一响”则是“收音机”。
这些东西在那个年代,这都是奢侈品,就拿缝纫机来说,普通的杂牌货还要一百五,就别说要“飞人牌”或者是“熊猫牌”,这四样要是牌子货就能上八百了。那时候工人每个月也就三十块钱而已。就别说这个在饥饿边缘挣扎的家了。
李默扶着额头,努力的顺自己现在的情况时。正在思考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李默抬起头看到两个身影。
一大一小。
大的叫李红,是家中长女。穿着粗布花衣,满身是土,虽然穿的不好,但她也是十里八村长相数一数二的美人,可惜因为家里的原因,二十岁还没嫁人。
小的叫李然,是幺女。梳着羊角辫,身上穿着一件不合体的破衣服,可怜兮兮的。虽然脏,但还是能看出来她很可爱。
“大姐?你回来了。”李默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这一声招呼,给大的和小的都给吓了一跳。
李默忘了,原主脾气火爆,在村子里是出名的小霸王。能打架绝不吵吵,能等抄家伙绝不赤手。虽然上高中,成绩也不错,但是原主因为家里面就一个男丁,惯得没了样子。在他的字典里面就根本没有客气二字。
正因如此,他经常出去耍横打架,致使这个穷家因为他的莽撞而雪上加霜。
“小默?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李默发闷,李红有些担心。
他从不这样。今天是怎么了?
小李然则用小脏手在李默身上摸来摸去,李默吓得往后缩身,十分警惕的问道:“你干嘛?”
换谁突然让一个陌生人摸也会这样,李默倒不是反应过度。
可李默这么说出话就后悔了……
他是李默。李然的二哥,小丫头自小就最喜欢他了。也是原主最心疼的妹妹了,而且家里面她最听李默的话。
“哥,还疼么?”
李然怯怯的用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李默有些内疚,他摇摇头,语气柔和的摸着妹妹的头说:“哥不疼。”
当然,李默内心里其实讨厌妹妹。
因为李默过去有一个坑人的表妹,所以对妹妹很厌烦。不过李然不一样,今年只有六岁的李然,还那么乖。
换做谁都会忍不住疼爱一下,更何况乖巧的像是家里面养的宠物似的,那是更加舍不得。
“哥,吃糖。”
李然展开手心,李默看到一块已经被攥的变形的糖。这种糖是本地土作坊生产的,一分钱两块。用粗劣的土质糖精勾兑的。甜的发苦不说,放嘴里还能尝出一股怪味。又难吃又不卫生。李默也不认为这东西能吃。
但就是这种糖,一分钱两块的破东西,李然竟然一个月也吃不到几块!
糖都已经被攥的变形,不知道她拿了多久,但可以肯定,她很珍惜。
“哥不吃,你自己吃吧。”
李然抬着头,看眼神好像是担心李默嫌弃他。
小孩子的心思很容易看出来,好像卸载脸上似的,李默将糖从小东西手里面拿起,将糖纸剥开,然后把糖块塞进了李然的嘴里。
“好甜。”
李然捂着小嘴,眼睛笑得像是月牙一样,小卧蚕都笑弯了腰。
然而小妹这极其容易得到的满足,却让李默感觉到莫名的心疼。
是啊,真的太穷了……
超出想象!
其实土匪沟不是穷村子,十里八村的不管怎么论,穷是排不到这个村子的。
而李默家里面一共才七口人。
父亲李富国,母亲张如意。两人剩余了四女一男,虽然男丁少,但也不至于会过成这样。
大姐李红每天都要出去上工分。而工分每年年底大队会结算,每个村会根据自己的收成来换算工分兑换的比率。土匪沟一年下来,最次的家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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