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起来,我认得这两个人的声音,是,是,是原非白和段月容的。
两个天人之资的青年转眼来到我的面前,一个似雪中寒梅冷艳,青丝如墨玉锦缎披在脑后,狭长的凤目隐着无限的睿智和心机,一手握着乌鞭,胸背金光闪耀的大弓。
另一人恰如中秋满月,紫瞳潋滟,含着轻佻,偏偏不笑而含情。正是原非白和段月容。
他们站立在那面透明的石壁前,段月容的手刚刚碰到那石壁,这是眼前的镜壁变了。变成了一个哭花了脸的披发女子,正拍打着墙壁“小放,沿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要啊。”
我恍然,这面墙可以记录刚才发生的事,那刚才非珏的影像一定是他在练无笑经受罪时录下来的。段月容兴奋的高叫着“木槿。然后他似乎想穿墙而过,结果撞了一个包,跌倒在地上,望着那石壁有些发呆,“咦”了一声“这是什么机关?”
原非白冷然道“这是海市蜃楼锁,需烤音律来解,又有人称其为音律锁。”
“你所看到的全是音律纪录下来的幻象。这面墙又称镜壁,”原非白一阵皱眉,自言自语道,“奇怪,为何这里也有我原家独门的音律锁?”
海市蜃楼锁?我慢慢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伤口走了出来,可是他们两好像全副心神全在那面墙上,还在那里皱眉钻研。
“这锁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为何一定是你们原家独门?难道就不行你们原家老祖宗从西域偷学来的?”段月容满面嘲讽,斜肩靠在石壁上。不经意地朝我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跳了起来“什么人?”
原非白的长鞭早已向我甩来,我啊地大叫起来,原非白似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立刻卷向我咽喉的乌鞭稍变了方向,卷向我旁边的石壁。
远非白和段月容同时奔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如何?”
我苦笑的摇摇头,眼泪却流个不停。
原非白在我胸口摸到了雪芝丸,喂了我一粒,然后为我注入真气。
我缓了过来,段月容坐在我旁边一个劲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简单的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原非白陷入了沉思,段月容却阴恻恻地冷笑着“撒鲁尔,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一生后悔。”
“你们两个,”我抽泣地抓着原非白的手,看向段月容,怯懦着,“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到再有
任何人在我眼前死去了。”
原非白的凤目垂了下去,段月容的紫眼珠子一转,装似诚恳道“你且放心,我不再同踏雪公子呕气便是了。”
原非白看着段月容弯出一弧冷笑,对我轻声道“你且在这里歇一歇,我同段太子把这个音律锁解开。”
原非白对段月容淡淡说道“借段太子竹笛一用。”
段月容冷冷笑道“莫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踏雪公子才能妙解弓商,能打开这音律锁。”他探手入怀,取出竹笛,傲然道“只要你报得曲名,没有本宫不能吹的。”
原非白也不与他计较,思索半响,报了几个古曲名。
段月容吹了几首古曲,镜壁纹丝不动,原非白冷笑几声,段月容恨恨的吹起了长相守,但还是没有用,最后他也不耐烦了。
“这突厥毛子真真奇怪,为何要用这种邪门的锁。”
原非白这次没有开口反驳他,只是在那里靠着墙壁,紧闭着双目,似闭目养神,过来一会猛地睁开了眼睛。
“木槿”他严肃的问道“姚碧莹最拿手的曲子,是不是广陵散?”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非也,碧莹最爱弹的是高山流水觅知音,她本不喜欢广陵散的曲调,觉得太费精神,可是二哥说他最爱嵇康高洁的品性,自嵇康后,广陵散便从此绝矣,碧莹便说一定要让二哥听到真正的广陵散……”
我猛地住口,看向原非白和段月容,原非白微微一笑,段月容则一脸恍然。
是了,那开锁的音律乃是嵇康的广陵散,广陵散缘于聂政刺韩王的悲壮故事,而明家的先祖轩辕紫弥,如阿米尔所言,最后选择行刺毕出鲁而失败自尽,在明家人的眼中正如聂政的壮烈事迹一般,故而选用了广陵散作为锁音律。
段月容闭上眼睛似是平静了一下,将竹笛放在唇边,立刻一阵激昂慷慨的韵律飘了出来,满是戈矛杀伐的战斗气氛,段月容娓娓吹来,竟满是深情和悲伤。
原非白凝神细听,微一点头间,看着段月容的凤目竟然闪过击伤之意。
民间对段月容的音乐才能的吹捧,常常同原非白联系在一起,就连东庭名儒陆邦淳在世时有幸听过段月容和原非白的演奏,亦曾赞叹过“大理紫月,朝乐圣手,鸟兽闻奏,三日不离,光耀星辉,堪比踏雪……”
我陶醉在那美妙的笛声中,昏昏然间眼皮不由下坠,只听哄然巨响,眼前那幅镜壁沉重的打开,段月容后退一步,仍未停止,却见眼前竟是满目樱花林的花海。
我无法克制的目旷神怡,最前面的段月容,也是满目痴迷,同我一样忍不住向前走去。身后原非白爆喝出声“快止步。”
第一百四十五章花开花落时(三)
原非白猛地将我甩到后面,可是他自己却无法止步,跌了下来,我清醒了过来,却见眼前是什么樱花林,耳边传来湍急的水流声。
那镜壁打开之后,竟然是一片危崖,那幻象之后便是一条几百丈深的地下涧水。
我胆战心惊的飞跑到崖边,看着两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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