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宣阳公主选附马,是在新建成的公主府里选。
公主府里,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别致,达官贵人来往络绎不绝,车水马龙,都堵住了公主府门前路。
偏僻的竹林小道上,穿着紫色鸢尾花长袖裙子,头上就挽发了一根碧绿玉簪的齐长歌,沉默着与是今日选附马的宣阳公主,肩并肩着,缓缓走着。
宣阳公主穿着一身绣满了玫瑰的红色鲜艳衣裙,裙角都拖到了地,头发全绾了起来,发上插满了琳琅满目的金银饰物,尤其是额前点翠的泪滴状绿水晶,映得宣阳公主眉眼欲发明媚。
待走到尽头处,宣阳公主止步了,轻笑“呵呵”一声,但笑意不达眼底的侧头问齐长歌:“长歌,你说,今日那陆青寻可会来?”
“芊芊……”齐长歌唤宣阳公主的小名,欲言又止了几番,引得宣阳公主挑眉看向了齐长歌,静待着下文。
“唉!”齐长歌微叹道:“真的就非陆青寻不可了?”
“也不是不可。”宣阳公主摇了摇头,淡淡否认,而后又抿着唇,纠结着说:“只是从未对哪家儿郎,这么认真过。”
齐长歌不解问宣阳公主:“认真是为什么呢?”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引得宣阳公主失笑,抿唇莞尔在齐长歌耳边轻语:“世有公子如玉,引得窈窕淑女失了心,丢了魄,从此茶饭不思,一心一意都是那家公子,这就是认真。”
“阿?”齐长歌羞红着脸,捂嘴惊言:“这,怎会有如此不矜持的女子,芊芊,你竟痴迷陆家的公子哥儿,到了如此地步!”
“非也非也。”宣阳公主摇头否认,眼中略带三分迷茫,看着眼前翠绿竹子道:“长歌,我……本宫初见陆青寻时,是在御花园里游玩,我也不知,这些年,偏对陆青寻在乎了点,世有公子如玉,倾心本宫的多不胜数呢。”
齐长歌疑惑问宣阳公主:“那公主,可是心悦陆青寻?”
“不曾,也有一点。”宣阳公主心情复杂,想起了某个曾在年少时许诺的一个儿郎,他说:待我征战沙场,封候拜相,便来求取公主。
但转眼,便己芳华十五,到了选驸马的年纪,他却还没归来,看来失言了。
想起年少时,某人的醋劲,宣阳公主眸灿若星尘,一笑宛若烟花般炫烂的说:“长歌,其实陆青寻只是我用来气一个人的。”
齐长歌默然,不敢追问,毕竟公主喜欢谁,那是皇家私事。
一品内侍女官,婉掌待,穿着白色软烟罗女官裙,莲步轻移,走的步子像丈量了尺度一样,一步不长,一步不短,走到宣阳公主面前,屈膝弯腰,低眼细语道:“公主殿下,请去正厅选驸马大人,各家公子己到了。”
宣阳公主挑了挑眉,弯下身子,挑起婉掌侍的下巴,与婉掌侍眼晴相对,“啧啧”着,眼神凌厉道:“潇若婉,你还在痴心等着他,可惜了,他一介武夫,怎会懂你这伊人的情呢。”
婉掌侍闭上眼,淡淡的说,话中显了凉薄:“君即无情,我便休。”
齐长歌有些讶然与惊愕,这贵为淮水第一才女的潇若婉与淮水最尊贵的嫡公主,宣阳公主,本该平生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怎会如此势同水火。
“好一个君即无情,我便休!”宣阳公主以嘲讽的口气说着,松了手,有些愤然道:“为何我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你也喜欢,为何得到了那个人的心,却不珍惜,轻易粉碎!”
婉掌待掩嘴“呵呵呵呵”的,清脆笑了起来,站起身,眉眼弯弯的温柔言道:“公主喜欢的东西,若婉都喜欢,正如幼时,母亲留给我的蝴蝶花簪,因为公主的喜欢,便送给了公主,因为公主的厌弃,便轻易丢弃了。”
齐长歌听得惊呆了,又回想起选驸马的时辰己经过去了些时候,若公主再不去,恐怕会落下个轻待众公子的不好名声。
齐长歌斟酌着言语道:“公主,内侍大人,众家公子此时皆候在大厅,等得久些,怕会心浮气燥,耽误公主名声。”
宣阳公主听罢对潇若婉风轻云淡道:“他说,待他征战沙场,封候拜相,便求娶我为妻,也不知作不作得数,幼年的事,本宫……对不起,那簪子还未丟,后来,我又给寻回来了。”
说罢,宣阳公主贵为皇家金尊玉贵的嫡公主,也无需向一内侍女官,解释太多,只能言尽于此的行步,去往大厅。
齐长歌默默拍了拍潇若婉的肩,小声说:“公主的心是软的。”,说完,便跟上宣阳公主的步子。
潇若婉怔然站在原地,苦涩喃喃道:“一步错,步步错。”
可容百人的大厅上,诸位公子坐在椅子上,不是喝茶转盏,就是摇扇互相打量,却无人交谈,大厅上寂静得很。
内侍公公忽的尖着嗓子喊了声:“公主架到。”
诸公子俱都起身,作楫有礼齐声道:“臣等恭候公主。”
宣阳一步一步走进来,走得很慢,越走,心越沉,再慢,也走到了主位边,对扇屏后的母亲,端淑皇后夏凝,微屈下身子,恭敬道:“儿臣参见母亲。”
夏凝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身边女官传话叫起。
超品女官,从扇屏后走出来,德尚官啸声道:“公主请起,诸位公子请起,公主选驸马开始。”
宣阳公主坐在主位上,垂下眼,神思不属的放空眼神,来回望着诸公子,深吸一口气,手拿起侍女用托盘端着的七彩绣球,颇失意道:“古有闺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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