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是不知哥哥在忙些什么,府内的人一批换了一批。
也偶尔能瞧见府兵押着侍从往一处走,我上前问。
他们只说这个侍从犯了错。
真的仅仅是犯错这样简单?
也无从得知。
头七也过了,许是日日跪在堂内着了风寒,又抑郁过度。
我病了,病了许久,这一病便病了两个月。
我心底有些悲凉,我还没好好看看这外面的山水,没好好享受这自由,不过多久,便又要回宫了么?
那一日我在茶楼听书,偶然听他们议论。
“知道吗?前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种大事,说来听听。”
“张侯被抄家了!”
“你才知道啊,都过时了,你知道咱们的那位陛下,判了什么吗?
张贵妃暴毙宫中,张候绞刑,张谦流放,还是看在了穆公的面子上。穆公那可是三朝元老!”
“哎!当初不是喜欢张贵妃吗?连沈家之女都冷落了,看来帝王家的喜欢,还真是要命。”
“你可小点声吧,嫌自已命长了!”那人摇摇头,喝了口茶。
我可不是有意要听的,但是隐隐觉得我睡了这两个月,倒是——发生了不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要说睡了两个月,我倒是不觉得奇怪,因为我的病,当初不也是睡了三个月吗?大夫说,睡的时间越少,代表我的病就要好了。
我也没心思继续听戏了,骑着我的小马,一路狂奔至城外的平原。
绿草刚刚发芽,杨柳顶着一头乱发似的枯枝。春日里的气息渐浓,迎面来的东风还有些冷。
清澈见底的水里,依旧倒映着蓝蓝的天空,我站了一会儿,天有些暗了,走上陡坡,预备骑马回家。
淡翠的平原上,远远可见一只棕马,马上的人白衣翻飞,正我奔来,那模样,纷飞白衣里的俊朗,眼中依旧清澈,和初见那时一样。
我只看了一眼,便翻身上马,岂料他奔至我身前,勒马盘桓。
我冷冷道。
“你来做什么?”
“我来接你回家。”
我想我还没放下那件事。
“哪个家?”我抬眼看他。
他眸光复杂,我不太能看得懂。我调转马头就跑。
“你若是能追上我,我便跟你回去!”我已领先于他自信的说。
风掀起了我身后的青丝,不知何时,他已经与我并齐。
我侧头看他,较量许久,他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驾!”我手中的马鞭重重一甩,随风疾驰而去,两旁的绿树,只在余光里留下一道道捷影。
眼看东京城在薄浅的日光里,渐渐分明,我嘴角一扬。回头瞧去,哪里能看见他的影子。
我有些得意。城门口越来越近了。我想,等一会儿,我就能朝他理直气壮的要和离书,从此天下,任我走遍!
片刻后,眼前却飘过了一道影子,终止了我美好的幻想。
“吁!”此刻他已经横着马盘旋在我面前。
我恨不得撞上去,马儿却自已停了,我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懊恼!
“你,你这是耍赖!”
“你只说追上你,又没说不能走近道。”
我有些不明白自已了,明知他是个无赖,还比什么。
“这下要跟我回去了?”
“你这无赖,又不肯给和离书,你绑也能将我绑回去!”我别过头说。大有种宁死不屈的气势。
“自然要你自已回去。要不然坊间该如何说我,皇后负气离开,陛下亲自请回?”
“可不就是这样么?”我直白的说。
“皇后大人,总得给我留三分薄面,对吧。”说着他便勒马进城了。
“明日一早就回宫吧!”
我瞧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该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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