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第六日了,我都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其实咱们之间的日子,也不算长,可我好像已经记住你了。
就像话本子里写的,忘不掉的人。
你要是敢不醒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我趴在他身上,突然听见他哼了一下,声音微弱,
“吵死了……”
我喜出望外,瞧着鸿仪,我拍着他的脸。
“你醒了!”便又开始摇他,似乎是想确信他是不是真醒了。
“咳咳!别晃,伤口,该裂开了。”
我笑着,笑的涕泪纵横,轻轻趴在他胸口上。
有什么是失而复得的。
良久,确实能感觉到他炽热的心跳,仿佛确定这一切不是梦。
“你难道不打算解释解释,我姐姐的事情吗?”
他苦笑。
“不是跟你解释了吗?”
“你那叫解释吗?都没说清,重来。”
“别了,我累了,伤好再说啊。”
我怕你万一又睡过去,不理我怎么办。
不会的……”
说着他便又睡了。
我觉得这样的他,温柔极了,笑容浅浅,温润如玉,也不似那般凌厉,亦不似最初的横眉冷对。
一月后,盛夏已过,晚风微凉,池子里的荷叶,一半低垂枯黄,一半亭亭玉立。
倾颓间,有些许凌乱的素雅。
我站在红木锻造的桥上,迂回曲折。
红廊长路,我蓦然转身时。
瞧见他面色苍白,正朝自已浅浅一笑。
那一日相顾立着许久,许多话,未曾言说却也明白。
午后,偏殿内,炽烈的太阳落下来,我坐在偏殿内,仿佛在火中炙烤着。合欢说心静自然凉,我便数着门外经过的宫女。
突然拐进来一个身着灰袍的男子,模样秀气,先前没见过。
我撑着的下颚,微微抬起,只觉得熟悉,口中却又问。
“你,莫不是走错了?”
“臣,没有走错!”
“那,你是?”
他跪下道。
“我叫青楠原侍奉先太后的。”
“那……我姐姐,生前如何?”我只是好奇。
他眼中起了一丝景仰之情。
“太后生前,明礼厚德,慧而不极,刚柔并济。文可安天下,武可断军机。方佑宇内十载平宁!”
字句坚定,满怀激跃。
“既,如此?为何,后来会?……”我疑惑且断续的问。
只因先太后为皇后三月时,齐王之母,欲毒害皇后,手段卑劣,被皇后拆穿,先帝允当时的皇后赐予死刑。
齐王远在之藩,怨恨在心,野心日夜剧增,屯兵数十年,为母报仇为名,当夜,直入东京府。
沈侯得罪张侯之子,张谦。
欲行反事,废除太后,须自沈侯下手。于沈侯大败边陲,戍边十余载回京之际,拦截圣旨,篡改圣旨,中途调换圣旨。
意陷害沈侯,无诏返京。半路派军截杀,好在沈侯英武,化险为夷。
当朝太后,岂能眼看此事,欲着三司,陛下反对,则移至大理寺。
真相逼近时,张侯害怕陛下得知,故当夜逼宫。
陛下邀太后饮一杯酒,本意是要送她出宫。
可身旁的内侍张则,因事,痛恶太后,故,调换了杯中酒。
此,有张则供词手印为证。”
我听他说的我云里雾里的,可不就是宫里的阴谋阳谋,委实替我那哥哥捏了一把汗。
这,他们沈家的人,是得有多么不容易呀。
我接过那张纸,红色的手印,在那张薄纸的尾部晕开。
他早是张侯的人,后来陛下知晓,他本也要效忠陛下,却又终究叛了他。
我摆摆手,示意自已知晓了。
青楠只低着头,我却感觉他极大的在压抑着什么,眉头轻蹙,眼角通红。
他很郑重的跪下来,行三拜九叩之仪。
“臣,拜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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