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济帆看木烟烟坐稳,自己才坐在了一旁小太监拿来的椅子上,头顶传来百里君御敌意的目光,扯了扯唇角,摇了摇头,将手中端起的水杯放下,水面连一丝波纹也未曾涟漪。
突然起身,恭恭敬敬的双手合起,对着上堂端坐的百里君御行了个大礼。
百里君御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却心里也多了些不明的因素。
虽然往常他与他地位相当,可太子和王爷却总是不同的,一个异国的太子怎么都比本国的王爷有话语权。
而他也不过是手中多少有些权利罢了,云济帆没有理由当着几乎是两个国家的臣民的面,给他行礼。
百里君御百思不得其解,云济帆却已自行起身,对他行礼是出于曾经对他这个弟弟的伤害而赔罪,自己起身却是太子该有的姿态。
这一切木烟烟看在眼里,也懂得云济帆的心思,他是想承认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行个礼确是无伤大雅。
“你耍什么把戏?”
思来想去,百里君御还是认为云济帆定是想破坏他的婚礼。
毕竟这小子没干过几件好事。
“皇弟,我此次前来,只有祝福之意,身为你的皇兄,曾经我做过许多身为皇兄不该做的事情,今日是你大喜之日,皇兄跟你道歉,并祝你和弟媳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云济帆这一番话让众人纷纷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那话语中诚恳万分,面容平静,气息平缓,丝毫都不像虚心假意的模样啊。
就在众人以为百里君御会生气并且将人赶出去的时候,他却发出了舒爽的笑声。
“哈哈哈,那就借皇兄吉言了!”
百里君御发自内心的笑着,他方才还在怀疑云济帆的意图,可他说话间不自觉的牵上了旁边姑娘的手,却让他瞬间懂了。
他与他一样,厌倦了世俗的争斗,只想和心爱之人过平安宁静的小日子。
酒过三巡,云济帆也喝的差不多了,便带着木烟烟先行离去,百里君御也遣散了众人,今日是他与沫儿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耽误了好时辰。
门外传来吱吱呀呀的虫鸣声,让风卿沫紧张的心情舒缓了许多,攥着喜帕的手指安分的贴在膝盖上,时不时透过盖头看看门的动静。
嘎吱——
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风卿沫忙不迭的坐好,咬住了下唇,刚安分片刻的手指又缠绕在一起。
酒的微醺气味顺着门口漏进的凉风席卷了整个房间,又是嘎吱一声,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那门又被关了起来。
朦胧的头纱隐约看得见晃动的高大红色身形,即使见过他千百回,此刻风卿沫的心还是快要从嗓子眼钻出来。
怎的他直接进来了,不该是喜婆带着丫鬟们进来闹洞房讨赏吗?
在经过婆子百般教诲下,风卿沫心中对这礼仪规矩清楚的很,只是百里君御不按套路出牌,倒是让她半分心里准备也没有。
“是你吗...?”
屋子里寂静的可怕,风卿沫只好吐出了几个字,声音在空气里来回飘转,却无人接应。
“你紧张什么?”
良久,身畔的床榻沉了一下,耳边传来百里君御隐含笑意的话。
百里君御看着旁边即使搁着红盖头都能看的出脸上红意的女子,只想快快将她收拾掉。
“我...我没有...”
风卿沫偏过头,躲避着百里君御炙热滚烫的视线,这个坏人,居然还笑得出来!
真是不害臊!
“啊!”
风卿沫脑子里还在咒怨,忽然一股巨大的力气猛然将她向后拉拽,她一个踉跄就撞在了结实的怀里。
紧接着红盖头就被掀起,几乎是一瞬间,红唇上就覆上了冰凉。
红帐解下,随春风摆动,烛影摇曳,剧烈的颤抖着,黑色随意翻滚的影子在墙壁上变得虚无,直至被光明吞没。
五年后——
“爹爹!”
“爹爹!”
夏日,热风撩人,御王府内,风卿沫躺在躺椅上,在凉亭中,身上披着暖暖的阳光,头一摇一摆,眼睛紧闭着。
身旁的百里君御小心的挥着两把扇子,一把是给风卿沫去暑,另一把像赶苍蝇般对着周围团团转,大喊大叫的一男一女两个娃娃。
“嘘!嘘!”
百里君御拼命用食指挡住嘴,示意他们小点声,可两个娃娃非但不停,还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风卿沫睡梦中皱了皱眉头,红唇轻扯:“你们要是再吵闹,便把你们送去皇宫里,让你们的云表哥,表妹陪你们玩。”
“不要啊娘亲!”
百里艾艾扑上去撒娇,圆圆的头蹭在风卿沫的衣服上,小脸蛋气鼓鼓的求饶:“云爹爹生的孩子太吓人了,尤其是那个云宴,才多大呀就板着脸,好像我欠了他糖葫芦!”
“谁在叫我?”
一个清朗软糯的男声恰好响起,百里艾艾啊的一声蹲在了百里君御的身后,怯生生的盯着一身黑衣板着脸的小团子云宴。
他的身后,是同样一身黑衣的云济帆,他的手牢牢的牵着一个白皙的手,木烟烟抬眸,望着这个她爱了五年还没有爱够的男人,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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