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的魂魄从来都不是完整的,当年天帝将他的魂魄打碎之后,他花费了千万年来聚拢自己的元灵,这一过程漫长而又痛苦,可他却坚持了下来。”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意念比起常人来要坚定得多,所以,在这漫长的时光中,他居然凝练出了一种特别的法术来。”
“鬼王自创的法术?”
谢道之讶然。
“是的,至少据我猜测,这种法术在之前并没有任何人使用过,在他之后,也鲜有人会用。”
“他慢慢地发现了,聚拢魂魄虽然痛苦而艰难,却也从中悟出了魂魄与元神之间的神秘联系,魂魄需要聚拢到什么程度,才能自成元灵,而不完整的魂魄又能做些什么,这些在我们看来毫无必要的东西,在他千万年的聚魂之时,却给了他额外的悟性和灵性,以至于他自创了一门神秘的秘术。”
“为了控制一具躯体,并不需要完整的魂魄。”
“这就是危经历千万年的聚魂,最后领悟出来的真谛。”
“而那些散落的魂魄,可以日积月累地积累灵气,慢慢地收拢周围的灵力,成为一个分神,当分神的灵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能够附身在东西上,或者附身在动物上,若是更加强大,甚至可以直接控制人类的身体。”
“分神之术……”
“是的。”
菡萏赞赏地看着他,真是颇有几分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喜欢的感觉,若是璎珞有福,能与他白头偕老,那她这个做母亲的,就算是死了也是含笑九泉。
“危在不断转世的过程中不断聚拢自己的魂魄,同时也在不停地实践自己的这个法术,只是分神之术并非能够无限施展的,若是没有限度地施展这个法术,最终本体的生魂会越来越薄弱,最后失去意识。”
“危显然是在施展了一两次分神之术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再也没有敢继续分神,直到……”
她叹息了一声,看向谢道之。
他愣住了。
不会吧……
有时候他真的有点讨厌自己有点太聪明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菡萏真人的意思竟然是……
那样的话,就难怪了……
他就说,当陈墨染还不过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菡萏没有狠心将他杀死,这本就不合情理,他从来都不觉得菡萏真人是一个心慈手软不顾大局的人。
那样的话,那就是唯一的解释了……
之前他也隐隐猜到了一些端倪,只是现在,他才能真正确定了这些猜测可能是正确的,而她也确实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传闻中阴家世代信奉鬼母,虽不过是个传闻而已,但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无稽之谈,而这个’世代’的开始,却偏偏就在这里。”
“阴陆?”
谢道之这回是真的惊呆了。
“正是。”
“阴陆与危定下了契约,可他不知道的是,危什么都没做,他阴家本就是命中注定母仪天下的皇亲宗族,而他注定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之命。”
“这可真是讽刺。”
“是的,只是身在其中,若是有了yù_wàng,被欲念蒙蔽了双眼,即便是你我,也未必能明辨是非,更别说只是一个凡人的阴陆了。”
“其实这些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感应到危在阴家留下的那样东西就是他的分神之一,而要完完全全地杀死危,唯有将他的分神全都摧毁,即便只留下一个,他也能重新聚拢自己的魂魄,很快卷土重来。”
这也太……
谢道之忍不住皱眉。
“您怎么知道他在这么漫长的时空中留下了多少的分神呢?”
他忍不住问道。
菡萏有几分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明白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想来她一直都没闲着,不停地穿梭时空,就是为了找到危留下的所有分神,却不曾想,因为找这一枚找了太久太久,却让她只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危并不知道自己的分神已经被毁,在他看来自己是完全安全的,但是我也并不知道,在未来的两千年里,他除了……之外,还有没有留下更多的分神。”
“不过据我的了解,就算有,那一枚也只能出现在百里国的那个年代,在这两千年里,凡间唯一的一次神魔乱舞,就在晚唐那个时代的战乱中,只不过,那已经是我无法去管的事情了,若是你有机会遇到梁渠,也许能劝他……”
“您的意思是,那一枚分神在梁渠的手里?”
“这仅仅是我的猜测,当年危能信任的人,应该只有梁渠一人。”
“而即便是梁渠自己,也未必就知道那枚分神的用途,就如同阴陆一般,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
“可即便如此……”
谢道之艰难地看着她,黯然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菡萏无奈地摇头。
“真是抱歉,原本应该是我的抉择,如今这副重担却落在了你的肩上,其实,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我都……”
她眼圈一红,终于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我都不会怪你的……”
她掩面而泣,方才的坚定几乎是荡然无存。
“除了您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谢道之冷静地问道。
“那段日子我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常常看着璎儿的睡姿发呆,我猜,也许我家那个笨蛋能猜到一些,但是,即便是他,我也一个字都没说过。”
“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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