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凉之看到胖子妄想冲出水球,“你再动,老子就让你光着出门!”-
“周正啊周正,你可以啊,三年不见,你特娘的是跟着梨春台小红花学唱戏去了吗!”
小白有些好笑的看着从未如此恼火的少爷,然后有些无语的猜想,这个站在水球里一边搓手一边挤出一张略带猥琐的笑脸的胖子,居然就是本朝十六神王之一,永安王周渊的幼子?而且周正这名字,用在这位少爷身上,怎么都觉得有些委屈这两个字。
凉之理了理身上的儒衫,随手一挥撤掉水牢,看着站在桌边看死委屈又偷瞄自己的胖子笑了一声:“行了,别装了,让别人看到你这晚舟城第一大恶少这幅样子,怕不是要以为见了鬼!”
“说吧,小白你原来没见过,我这副打扮,就凭这玉牌,你就认出是我来了,是不是太意义了一些。”凉之略带责备的问周正,小白作为护卫是一年前回山时才带他接着下山的,而脸上这张人品面具,则是六师兄花费极大力气为他专门设计的,一套七张面皮,覆在脸上以后,不仅仅改变面貌那么简单,整个人所表现出的精气神都会从内到外改变,除非他自己念动口诀或是遇到真正的圣人,否则根本无法被人识破。
“嘿嘿,大哥,别说你带着一张面具,就是化成...”
“嗯?”
“不,不管你带什么,我都感觉到,那就是你!”
“更何况,这玉牌总共就两枚,我的一直在我手里,而能从你手里抢到玉牌的人,恐怕根本就不需要玉牌进来吧。”胖子又嘟囔了一句。
“嗯,也有道理。”凉之应了一声,又看了眼身后的小白,“呐,这是小白。”
“嘿嘿,晚舟城周正,见过小...见过白兄。”胖子行了一个江湖礼,但是看他的神情,怎么都像去逛青楼的嫖客。
小白沉默还了一礼,其实除了跟少爷,小白平时总是沉默寡言,从来不善与其他人交流,能还一礼,已经是最大的心意了。
胖子也不以为意,嘿嘿一笑,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猛的转过来呢问道:“老大,白兄弟不会是从...?”
“嗯,没错,从小跟我长大的。”
“嘶...”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一定不是一般人!哦不对,还不一定是不是人。
凉之也不客气,扶起胖子刚刚撞到的椅子坐了上去,看着眼前三年未见的好友,看着他微黑的眼圈,他就心下清楚,这三年自己这位商家头脑通天的兄弟,是真正的竭心尽力,操劳之事,远不只一座酒楼而已。
“这三年,辛苦你了。”沉默片刻,凉之突然说道。
“嘿,不苦的。”胖子原本喜悦的脸色突然一黯,“比起大哥二哥在外拼命,比起老大你万里奔波,我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唯独就是有时候还是会被父亲责骂有些委屈罢了。但是转念一想,老大你说过,有些事情暂时不能让父亲知道,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哈哈,不过还好。”胖子突然又乐了起来,“花卷儿这丫头知道心疼我,每次父亲训我的时候,她不是跑过来说肚子饿,就是说牙疼,实在有一次不知道怎么编了,愣是坐在地上就开始哭,那演技,比我刚才可是入戏多了,看得父亲以为她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当然了,父亲知道她的小伎俩,从来也不说破,总之也就不好继续训我了嘛。”
想起花卷儿,凉之也笑了起来。三年前,那个像糯米面儿捏出来一样的可爱小人儿,在王府屁颠屁颠到处追着自己,让他讲故事听。每次胖子跟凉之出门“闯祸”回来,小人儿都会不远“万里”从人儿吃。有一次路途太远,跑的太急,狠狠的摔了一跤,吓得身边侍女花容失色。但只有两岁大的小人儿偏偏不要人扶,忍着痛,皱着一张即将决堤的小脸,硬生生自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两人身边。看到凉之变戏法一样拿出糖人儿的时候,又立马喜笑颜开,胖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帮她擦掉身上跟脑门上的尘土。所有人都会觉得意外,堂堂京城第一大纨绔少爷和他的打手兼跟班,居然会如此疼爱王府的小郡主。
“老大,花卷她还有多少时间?”胖子突然开通口。
“三月十五,也就是她的生辰那天。”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没能...”胖子低着头,声音低了许多,好像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又不想确定一般。
“她会死,神魂俱灭,妄想转世都不可能。”
屋内开始沉默下来,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小白觉得前面两个人,在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就开始了一种默契的沉默,不是放弃了什么,而是多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这对胜似兄弟的年轻人相视一笑。
“嘿嘿,老大,确定了是这样的答案,那就好办多了。”胖子破天荒开心起来。
“呦,怎么好办了?”
“嘿”胖子挺饿挺自己的圆肚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开始讲一个故事,这件事他原来一直没跟凉之说过:“老大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花卷她的小名是怎么来的吗?”
“没错,我一直想知道,但是奇怪得很,你们兄弟三个明明都知道,唯独不肯跟我说,还有林大哥好像也知道。”花卷作为王府的小郡主,大名周芷,小名花卷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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