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哀嚎,泪水就像决了堤的大坝一样自少女脸上滑落,她摊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大哭不过如此。
被她称为大师兄的男子向来不太会安慰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
相比而言,被少女护在身后的童女自始至终不哭不闹,懵懵懂懂间见到身边姐姐哭的如此伤心,便抬起小手给她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额...师妹,别哭了。”男子有些无奈的看着梨花带雨的少女,好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蓝衣少女哭的更伤心了。
“师妹,师兄我有些饿。”男子接着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少女停顿了半秒,而后继续哭。
男子实在没辙,他抬头看了一圈,气息感应到不远处的废墟里还躺着一人一鸟。
“师妹,有个人和一只鸟躺在不远处,都还活着。”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蓝衣少女听闻此话瞬间收声,用袖子擦干眼泪,将女童抱起塞到师兄怀中,脚下生风向那处废墟飞奔而去。
留下原地一大抱一小,四目相对茫茫然。
.....
三月十五,酉初之时,距离晚舟城百里外有一座山中小庙,小庙占地极小,四面围墙之中只有正中一座主殿以及两侧一间厢房与一间厨房。从外看去此庙似乎荒废已久,枝藤蔓芜落叶附着,一副多年无人问津之像。只是一旦进入其内,便会发现庙内实则洁净非凡,显然有人时时打理。
事实上,小庙确实数百年无有人问津,时常打理小庙的其实是一只修行不久的锦毛雌鼠,数年前被一只山狐追捕至此庙,逃至主殿正当命丧狐口之时,主殿供奉的释门弥勒铜佛像上却是金光一闪,不仅将那山狐扫出庙门外,还为这锦毛鼠开了灵智,脑海之中无故多了一门修行法门。自此锦毛鼠常住庙中,日日打理,时时修行,虽说天资有限,好在勤勉,堪堪熬过元间之境,登临四卷月照境,也算修行小有所成,登堂入室。而这庙中自有弥勒佛像庇佑,再无猛禽走兽叨扰。
不过此刻,尚未化形的小庙主人却正躲在主殿角落瑟瑟发抖,巴掌大的锦毛鼠全身洁白似血,头顶一抹淡黄色梳毛,模样惹人。
让她如此害怕的缘由近在眼前,自己居住修行数载的小庙被数人鸠占鹊巢,为首之人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书生,背一支青绿色竹箱,怀中抱着一名好似刚满周岁的人族女童,书生身后跟着一位另她稍有好感的蓝衣少女,少女背着一名昏迷不醒的白衣男子,男子肩头则有一只同样昏迷不醒的朱色鸟雀。白衣男子身形要比少女高大不少,令她步伐有些吃力,所以一进主殿她便将男子依靠在佛像左手的一颗漆柱上,随后拍了拍手,长吁一口气。
为首的灰衣男子放下竹箱,将怀中熟睡的女童轻放在箱子上,随后看了看缩在墙边的锦毛鼠,拱手一例,轻声说道:“我道落魄小庙内为何如此整洁,却不知道友便是此庙主人,我等因故想要暂借贵地休憩几个时辰,搅了道友清修,还望见谅。”
锦毛鼠闻言轻轻探出头,灵智已开的她年级犹如人族豆蔻少女,庙中修行心思单纯,听到男子恭敬谦和的话语,就不觉心生好感,想着眼前人族似乎与传闻中的大不一样,对方能称她为道友,自然也是修行之人,可自己压根看不透几人修为,却被以礼相待,当下心中就不如之前那么害怕了。
当下锦毛鼠爬到主殿中央,抬起两只短短的前爪,跟着男人有学有样,作揖行礼。
蓝衣女子将依旧昏迷的陈锦壑安置好后转过身来,小城那场战斗,暂时失去全身修为的陈大记士被诡道人一掌打飞,若非腰间那块象征大记事身份的玉牌自动护主,抵消了九成九的伤害,陈锦壑说不得真就一命呜呼了。不过说来奇怪,一个时辰前众人还在南方边陲小城,此刻却已离晚舟城不远,这要传出去定然惊世骇俗,引得天下修士震荡!要知道圣朝三十六州虽有大有小,可修士若想跨州而行,哪怕再小的州,哪怕用上极其大型的瞬阵,期间也需数个时辰,像这般茶盏即至的挪移神通,那可是传说中圣人才有的手段。
少女转过身,恰巧看到锦毛鼠与大师兄作揖行礼,原本有些郁郁的眼神顿时一亮,一个跨步来到这边,惊喜说道:“尚未化形的锦毛鼠?真是少见!”
锦毛鼠听闻少女声音,扭动身躯也朝她作揖行礼,不知为何她对蓝衣少女有一股天然的亲近感。
少女原本有些伤感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也依样向锦毛鼠见礼,笑着问道:“道友如何称呼?”
“我叫小满!”同样少女心性的锦毛鼠心中喊道,只是她尚未化形,不能口吐人言,于是一时不知如何将名字告诉蓝衣少女。锦毛鼠曾在一处洞窟之内发现不少人族书籍,不知是哪位于山中清净的书生所留,其中虽没有修行法门,却有诸多见闻书籍数百本,锦毛鼠修行之余就爱翻看,不仅学习了诸多人族文字常识,更是为自己取名小满。因为她最爱那首描写小满的词句:“红桥雁齿。有曲港通船,草香蘅芷。除却闲鸥,问谁能到此。”
看着略有着急的锦毛鼠,蓝衣少女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原来你叫小满,我叫沐梳,取自沐露梳风之意,与你一样只有名讳并无姓氏。”
还在想如何用于这主殿用爪子写字的锦毛鼠一愣,瞪大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十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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