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盛忙摆手道:“这不是我的功劳,是镜州干部群众觉悟高,干得好……”
刘重天打断了齐全盛的话头:“哎,老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所以,秉义同志说,权力失去监督的深刻教训要汲取,但镜州发展经济的成就也要充分肯定,成功的经验必须坚持。白明玉、孙少林这个年轻的班子一旦建立,就不要轻易再动,班子换得过于频繁,就免不了有人急功近利,闹政治地震,这对发达地区的可持续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齐全盛口服心服:“说得好,秉义同志说得好啊,实事求是,目光远大!”
刘重天又意味深长地说:“秉义同志和省委希望你老伙计帮两个年轻人把好权力关啊!”
齐全盛怔了一下,摇摇头:“重天,还是放手让年轻人自己干吧,我的时代过去了!”
刘重天有些激动,坚持道:“但是,权力再也不能失去监督,尤其是像镜州这种经济高度发达的地区,秉义同志和省委非常希望你老齐在地方立法上做点探索!”
齐全盛沉默了好一会儿,郑重地说:“重天,我……我明白了!”
案情通报是不可避免的,刘重天告诉齐全盛:白可树已被一审判了死刑,同案三十二名罪犯也被判处了从死缓到十年八年刑期不等的有期徒刑,蓝天集团腐败案已基本结案。
齐全盛问:“怎么听说在法庭上出了点意外?林一达把起诉的检察院将了一军?”
刘重天承认说:“是有这事,出现了一个小挫折。这个林秘书长太滑头了,反贪局审讯时,他什么都承认,有的没有的,他都故意胡乱认,到法庭上全翻供了,说是屈打成招。我一看不对头,马上让陈立仁向法庭提出:主动撤回起诉,补充侦查。”
齐全盛又问:“金字塔集团的那位金启明呢?啊?这个教父级的人物什么时候起诉啊?”
刘重天道:“下一步也准备起诉了,省政法委决定,由平湖检察机关起诉,法院公开审判。不过,估计在法律上会有一场恶战,金启明和金字塔集团组织了一个强大的律师团,为金启明和金字塔集团进行无罪辩护,而且已经在全国各地大造舆论了。秉义同志为此专门召集有关部门的同志开了个会,明确指示:对金启明涉黑犯罪集团案的起诉审理不能受任何外界舆论的影响,一定要依法办事,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秉义同志还告诫大家,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准备奉陪金启明的这个了不得的律师团,把这场官司打到北京最高人民法院去。”
齐全盛讷讷道:“好,好,不能让金启明和金字塔滑掉,这种恶势力一定要打掉!”
后来,齐全盛又对其他涉案人员的情况问了不少,可就是没提自己已被判了十年徒刑的女儿齐小艳,一直到刘重天夫妇离开星星岛都没提起过,就像没有这个女儿似的。
离别时,刘重天忍不住还是说了,是把齐全盛悄悄拉到一旁说的:“老齐,小艳的事我专门到司法局问了一下,保外就医估计没什么问题,现在情况也很好,你们不要担心。”
齐全盛一把握住刘重天的手,声音哽咽了:“重天,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理解和关心!小艳犯罪有她自己的原因,但说到底还是毁在我手上的!我……我如果不当这个市委书记,不大权独揽,赵芬芳、白可树这些坏人也不会这……这么捧她!”怕不远处的高雅菊和邹月茹看到自己流泪,齐全盛背过了身子,又尽量镇定地说,“重天,对瘫痪病人的护理,你有经验,什么时候和我好好说说,传授一下。小艳早就离了婚,独身一人,我和雅菊不能不管啊……”
刘重天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邹月茹,鼻子一酸,强忍着泪点了点头:“好,好……”
齐全盛揩去了眼里的泪水,恢复了平静,拍打着刘重天的手背,很恳切地说:“重天,真这么急着走吗?啊?你看你家月茹这两天玩得多高兴啊,七天长假嘛,就不能再留一天?”
刘重天无奈地笑了笑:“不行啊,老伙计,能有这两天的清闲我就很知足了!”略一停顿,悄声透露说,“可能你也听说了:我们关省长的亲属又出问题了,秘书和儿子涉嫌受贿,数额巨大,案情复杂,我今天晚上就要听汇报,这是来时就定好的。”
齐全盛叹息道:“什么时候你这个省纪委书记能闲下来没事干该多好啊!”继而,又说,“重天,知道吗?社会上最近可又有新议论了,说我们镜州又发生了一场政治大地震哩,这震源呢,在省城,在北京。你我都有后台,我想是指秉义同志和陈百川同志,说我们双方的后台达成了什么政治妥协,所以,你刘重天放了我一马,我呢,也放了你一马……”
刘重天说:“省城传得更邪乎了,说秉义同志会做秀哩,拿善本同志的死大做文章,是想掩盖镜州腐败大案的恶劣影响。还有人说了,秉义同志弄了两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到镜州出任党政一把手,是老谋深算,志在长远啊!”挥了挥手,“让他们说去好了,谁能去堵他们的嘴呢?不过,事实和真相绝不会因为这些风言风语而有任何改变,历史也绝不会把这些风言风语记到它的史册上。地球不还在正常转动嘛,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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