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桓一袭黑色长衫,面容俊冷,眼神沧桑,蹲下在河边看着自己新的容貌。
花了一段时间之后已经完全适应新的躯体了,许多世以来,他有过许多不同的名字,和崭新的躯体,实在是太久了,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的人生了。
从遗留的残缺记忆中,原主好像死于野兽偷袭,而他生前壮志雄心,却接连受到挫折,报国宏愿成为泡影,英年早逝成了他最后的遗憾和不甘。
不过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一切都结束了。
被现在的严桓取代之后,躯体开始诡异的慢慢自愈,那个过程他亲身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是无比痛苦的,致命伤也完全消失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有一个从不跟人提起过的秘密,他经历过许多不同的人生,然而这不是美好的事。
他一次次经历了衰老,最终无可奈何地等待死亡降临,然后又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每次重新治愈新的躯体的时候都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曾经为了找出轮回的原因,做过许多尝试,学过许多知识和技能,也有好几次的人生,身体原本的主人或富可敌国或权倾天下或学贯古今,但是这些并没有帮到他。
生命终结,流水无情,从来不因为外力而改变。
自己每一世看似新鲜,实则无趣,因为结果早已注定。
日升月落,他也周而复始的重复着。
严桓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么这一世就施展才学,以身报国吧。
每一世都尽可能的遵循原主的遗志,这样他的人生才有了方向和目标,自己怎么更像是一个继业者啊。
……
西风如箫,瑟瑟催人。
严桓惊醒一睁眼,便看到自己坐在一辆木板车上,有些晃动会颠簸,刚才还磕到了脑袋了。
摸摸自己的脸,自己帅气俊美的容貌没受到伤害吧。
“军师,到了。”
远处狼烟四起,战情传递回去。
严桓在这时候拉了最后一车粮食回去,可也支撑不了多久。
大军就要合围起来了。
宁国认为有机可乘,十万大军南下,已经击败潞州军,意在攻灭他们夏国。
虽然想灭国是不切实际的,但是援军实在拉垮。七公主领兵三千作为先锋,一路整合兵马守在这阳城,援军还在调配粮草淄重来不了那么快。
阳城,受不住了啊守不住。
严桓看的清楚。
宁军几次攻城,堵三留一,还想他们会趁机逃跑,然后路上追击决战在野。
后来也没有了耐心,围城起来了。
就等武道高手到来,直接攻破,可比严桓他们等援军靠谱的多。
“你们辛苦了。”
七公主在城门等候他们。
一身轻甲,火红的披风,英姿飒爽,风姿出尘。
朝中少有的女将,七公主李雅年少成名,现在已经威名远振。
十二岁便走能逐奔马,及而驰战车,力能缚旌旗、拉满十石弓。驰骑彀射,可射前后左右皆娴熟运用。十六岁时领一万大军,大破西奴骑兵二万一役,更是将西奴人杀得闻风丧胆。
“愿为殿下分忧。”严桓淡淡应道。
目光扫过在场守军将领,意味深长。
“殿下,属下怀疑严桓他是敌军奸细!”
这时候有人霍然站了出来,伸手一指严桓。
呃……
你在讲什么?
严桓目瞪口呆。
众人也是悚然动容。
站出来的是一位校尉,忠心耿耿,慷慨激昂的不让他人。
“哦?”李雅听的缓缓点头,斜睨了严桓一眼。“这从何说起?”
这位校尉很有底气,这阵子,他就没有见到公主跟严桓说过一句话,而且征询意见的时候,从来也不询问他。
半路投靠,狗头军师。
被打发出城收集附近粮草干这种小事,没什么存在感。
而且这次就弄回来这几袋粮食,城中两万守军,塞牙缝。
容忍不了了。
“回殿下,属下有这个怀疑,绝非空穴来风。”校尉说道。“这严桓半路突然冒出来投靠,来历不明,此疑点一。宁军南下,行军路线本是极为隐秘之事,这人却是知道,颇有神通,更让微臣很是疑惑,此疑点二。严桓出城,却能安然无恙回来,此疑点三……下官只是觉得严桓本身疑点重重,却抱着一片忠心说出,还请殿下定夺。”
李雅轻轻点头,似乎觉得很有道理,难得望向了严桓。“你呢,有什么话说?”
严桓叹了口气,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表情。“草民无话可说。”
校尉大喜,此事已成。
李雅也不废话,点点头,挥手道:“来人呀,把他推出去斩了。”
“殿下英……”
这人话未说完,一张嘴没有合拢上来。
“殿下,抓错人了殿下,住手啊让他们,不是我啊……”
那些亲卫却是不理,上来将他按住,就要向外拖去。
可是怎么可能弄错呢,亲信就是亲信。
对方连声叫冤,李雅已经不容他再辩解,几个兵士拖了出去,过了片刻一声惨叫。
“先生辛苦了,冒险出城探明敌情,还被这等小人诬陷。”李雅对他说道。
“全仰仗殿下明察秋毫。”严桓感激道。
“敌军留城围城,都在先生预料之中,真像先生所说,援军还有十日方到吗?”李雅请教他道。“敢问先生如何破敌,计将安出?”
李雅这两日对他冷淡也是有原因的,但也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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