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所言正是小弟我想的,只是那些人被我等屠杀惯了,各个深仇大恨的,哪里还服从管制。只要去了官吏,不出三日,准备收尸便是,弄的人心惶惶。谁都不愿意去管理,威逼利诱全然无用,想想也是,谁愿意整日提着脑袋度日?”尔朱兆无奈的摇头。
贺拔允见高欢如此为哥哥说话,心里也想送个顺水人情,起身为高欢请命,“高将军神挺雄武,深沉大度,制驭军旅,法令严肃,属下以为,六镇统军之职唯有高将军能担当。”
高欢心中窃喜,表面佯装大怒,跃然起身,冲到贺拔允面前便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又连揍几拳打掉了贺拔允一颗牙齿,见贺拔允口中有血,方才住手,厉声呵斥,“想当年天柱大将军在世之时,我等各个若鹰犬随侍其左右,无半分痴心妄想,只愿忠贞不二。如今天柱大将军英年早逝,我尔朱兄弟就是天,六镇如何安排他早已有数,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再妄言,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尔朱兆却被贺拔允这番话提醒了,高欢不正是最佳人选么,且他又如此仗义,全心护着自己,心里那三分的猜忌瞬间荡然无存。他大笑着走过去,一把拉起坐在贺拔允身上的高欢,指着爬起来的贺拔允道,“他说的没错,你是我的大哥,论才干,谁能及你?如今便是贺拔允不说,我也觉得兄长能担此任,兄长也无须推辞了,算是帮小弟一把。”
一旁喝着酒静静看着这场戏的慕容绍宗,当听到尔朱兆要将六镇之民交给高欢时,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他起身唤道,“将军,属下有话说。”
因现场嘈杂,尔朱兆并未听见,高欢却听得真真的,他怕慕容绍宗提醒尔朱兆,对娄昭使了个眼色,娄昭会意,提着酒壶拦着慕容绍宗就敬酒,不让慕容绍宗再多行一步。
高欢趁机豪气万丈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马上应承下来,“既然将军如此看重,我再推辞便是不能与兄弟共患难了,放心,我立马启程,定不负重托。”
“兄长不急,明日再走不迟,这酒还没喝好呢。”尔朱兆诚意挽留。
“不,事不宜迟,我这就前去。”高欢是怕尔朱兆酒醒反悔,立即起身出门,并让孙腾对着外面宣布:“奉将军令,高将军即日起统领州镇兵,所辖之人到汾河东岸集合。”
六镇之民听说是高欢来统领,不禁欢呼雀跃,须臾时间便聚集齐,跟着高欢便走。得了六镇,高欢却并不满足,他怕尔朱兆日后反悔,想将降民迁至山东,让尔朱兆鞭长莫及难以控制。于是派遣孙腾折返,借口天灾无粮,降民只能挖田鼠果腹,根本无力为朝廷效力,提议去山东自己劳作,不仅可以自力更生,也可以为朝廷提供粮草。
尔朱兆寻思自己也无多余粮食去供养这些人,正要答应。慕容绍宗进谏说:“此事不妥,当年天柱大将军就曾言,堪代我主众者,唯贺六浑耳。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他若有异心则难掌控。”
尔朱兆勃然大怒说:“我们是结拜兄弟,你多虑了。”
慕容绍宗继续劝道:“自古亲兄弟尚且互相猜疑,何况只是结拜兄弟,将军还是要慎重。山东路远,消息闭塞,难以掌控。”
已被孙腾打点好的庆威,一见慕容绍宗阻拦,便示意在场的几位文官进言。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反诬慕容绍宗与高欢有恩怨,惹得尔朱兆大怒将慕容绍宗收监,反催促高欢速速启程。
高欢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滏口之时,恰巧遇见北乡公主回晋阳的马队,高欢见有骏马三百匹,正为骏马发愁,着实按捺不住抢了。
气的北乡公主回到晋阳便直奔尔朱兆府邸,一进门便伏案大哭,“天柱大将军一死,你们几个全然不将我等孤儿寡母放在眼里便是罢了,如今连那贺六浑都敢抢我的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去下面找天柱大将军一起过吧。”
尔朱兆对婶母心存一丝愧疚,又没想到高欢竟然夺了婶母的马匹,这不是摆明有异心么,安慰好婶母后,才想起早有远见的慕容绍宗,赶紧请出询问良策。
慕容绍宗看看天象,微微一笑,“如今他仍是将军掌中之物,只是需加快些行程。”
尔朱兆这次听了慕容绍宗的话,马上清点将士亲自去追高欢。刚到襄垣,正好遇见漳水暴涨,渡桥被河水冲垮。前进不得的尔朱兆气的跳下马,站在江水里,朝着对岸大骂高欢忘恩负义。
隔岸的高欢听见尔朱兆的咒骂,竟勒住战马踱回岸边,袖着手,笑着听他骂的每字每句。
娄昭劝道,“将军,咱还是加快些行程,他要骂随他去。”
高欢摆摆手道,“不,时机未到,暂时不能撕破了这个脸面,毕竟是我抢的马。”他站在漳河对岸大声说道,“兄弟啊,为兄借用马匹却无他意,是你让我尽快抵达,我也是依命行事啊。可惜为兄行程匆忙,又无良驹随行,万一遇见山东匪贼,便是追逐的脚力都无,如何为兄弟安定民生呢。哎,不知兄弟这又是听了谁人的话,追我至此,还请兄弟亲自过河严厉训斥,免得手下兵众不明所以,以为我们兄弟反目。”
尔朱兆听了高欢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觉得自己是误会他了,立即策马渡河。见到高欢后,满面愧疚之色,将佩刀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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