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守备的眉头一皱,他的眼珠了打了几个转转,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心事,他的语声中也带些怀疑。
“你有没有见过他?他是个什么样人?”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那两封信都是我敲开了唐家的后门交给他家的老妈子的。”
“你认识字吗?”
那塌鼻子的强东摇摇头。
孟守备又道:“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叫唐安国?
强东答道:“那是尚小姐告诉我的,似乎他家里还有一个少爷,故而尚小姐和我说得很清楚。唯恐怕我递错了信。”
“这是实话吗?”
“都是实话,太老爷,小的假如有半句假话,听凭老爷打死,绝没有怨言!”
孟守备向聂小蛮瞧了瞧,表示他的问话已经结束了,聂小蛮轻轻点头,便接着向强东审问起来。
小蛮问道:“强东,我相信你的话不假,但你最好在说得详细些。她的第一封信,在前天的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那老虎灶的伙计毫不疑迟地答道:“大概在卯时光景,天刚才亮的时候。”
“她是怎么吩咐你的?”
“她说她的娘死了,家里没有人照料,故而叫我送一封信给一个亲戚,请他来料理丧事。她还付给我一钱碎银,算做脚费。那时我的下手小柿子也起来干活了,我看在银子的份上,来凤街又没有多少路程,就决意给她跑一趟。”
“她还有别的话吗?
“没有了。她平日虽天天走过我们的店,从来没招呼过我。”
“她有没有叮嘱你不要把送信的事告诉别的人吗?”
“这倒说过的,太老爷。因此,我此刻才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你还是先顾自己的小命吧,今天怎么样呢?
“今天的时候更早,天还没有大亮,她的说话也更少,她又给我一钱银子和一封信,叫我再立刻替她送去。”
“有回信没有?
强东又摇摇头。“没有,尚小姐并没有叫我要回信的。”
景墨觉得这一点已和柳青的消息有了关联,也禁不住从旁插话。
景墨问道:“今天早晨的信也同样有了效果,在辰时光景,这姓唐的又到尚家去过。”这自然是柳青刚刚告诉景墨的。
聂小蛮于是转头向景墨看了看,又点点头,又站起来走近孟守备的旁边,伏耳说了一句,孟守备还没有回话,那塌鼻子伙计忽又好奇似地发问。
“敢问太老爷,尚小姐难道干了什么......”
孟守备也站起身来,连连摇手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也不要乱说,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但假如尚小姐再叫你送信,你就偷偷地把信拿到这里来给我看就是,我重重有赏,你也不要把现在的事对任何人乱说,那么便可以安然太平无事。不然,你不免要学会怎么用膝盖走路了,你明白吗?”
那江北人强东走出去以后,聂小蛮先开口发道。
“孟兄,你难道认识这唐安国的?”
孟守备突然忽愣了一下,接着无奈地笑了一下,露出一种你总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然后,他故意放低了声音答道。
“不错,我们卫所衙门里有个千总叫唐阳生的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唐安国,小的叫唐直符,都还在学堂中念书,唐千总本来住在来凤街大光路,我疑心就是他。但我不相信他的大子会在这件事情里有分。
聂小蛮略一沉吟,说道:“有分没分,我们现在还不能说。但你既然认识,不妨请这位唐安国来谈谈。”
孟守备的乌黑的眼珠又快速地转动了一下,接着他表现出一种又像为难又像无奈的苦笑。
“聂大人,你想请他来谈些什么?”
“这当然关于这桩疑案问题。”
“这个......这个......”
“孟兄,你有什么意见?
“聂大人,请恕我冒昧。你们在这件事上,似乎还没有什么事实的根据,假如贸然去请这位唐公子到这地方来谈话,你想不是有些不妥当吗?”
聂小蛮却很有把握似地答道:“我相信这件事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我也相信这唐安国一定知情。”
那种为难而无奈的苦笑,又再次在孟晓然的脸上露出来。他抓了抓头,勉强回答:“聂大人,这终究是你‘相信’罢了。你该知道他不比那老虎灶上的强东,随便差一个弟兄去抓来就是了,就是打上一顿,也没有什么问题。聂大人,你也是是在六扇门里混的,你总知道他是......他是......”
聂小蛮见了他这种扭捏的状态,嘴角上露出一种歉意的笑容。他随即点了点头,身子便慢慢地地撑起来。
小蛮说道:“哈哈,孟兄,我明白了,我本以为这唐安国住在你的地界里,就近叫他来谈谈,比较省些麻烦,并且在这里谈话,又可多一个证人。现在你既然认为不方便,我尽可另想别法。对不住,麻烦你了,我还有事走先一步了。”
景墨于是跟着聂小蛮出了金陵卫,这会儿子大约已经是午时一刻左右。景墨因时间的关系,便邀聂小蛮到自己府里去吃午饭。聂小蛮想了一想,也不推辞,便一同到景墨府里去。南星因聂小蛮的突然来临,没有准备,便要去菜馆里去叫菜,聂小蛮却力阻不许。小蛮说自己不是来作客的,还有紧急的事情必须立即进行,不能耽误。因此,吃是胡乱吃了两碗老卤面,便草草匆匆结束了这次的午饭。
饭后小蛮和景墨来到书房中,景墨便开始和聂小蛮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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