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吃掉了四十张饼,喝下整整一锅清粥,桑吉终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结束了这场轰动整个族群的表演!
大步流星地向饭堂外走去,围观群众见他要出来,赶紧让开可容桑吉的一条通道。
桑吉经过通道,耳中充斥着大量的称赞声,不时还有人轻拍他的肩膀喊着他的名字。
短短的通道,桑吉很快便走了出来,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如此众星捧月的待遇。受人尊敬的感觉,真的很好!不曾想一直以来族人对待桑塔的态度,竟然让从小躲在人群之中,暗自羡慕的自己也享受了一回!
不过,人群渐渐散去,虽说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桑吉今日的“壮举”。但毕竟只是饭量惊人,很快便只剩下桑吉还独自立在饭堂前发呆。终于,耳中传来的一阵急促钟声将他拉回现实。
那是巡逻小队的集合信号,又该去巡逻了。桑吉再次恢复垂头丧气的神情,迈步要向所在巡逻小队集合地行去。不过刚转身,便被一行人拦住,酸溜溜的打趣声传来“”
“哟呵,这不是我那位老实大哥吗?我可听说了,今儿个出这么大风头,现在您可是大名人!却还是要被低贱的集合令钟控制,归队巡逻!哎,看来人的命数不可改啊…”
桑吉抬头看着衣着华丽的桑塔,心中再次产生了这些年养成的自惭形秽之感。习惯性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让到了路的一边,心想让这位大爷先过。他没想到,桑塔本就是来找他的。
两名随从径直走到埋头避让的桑吉身前,一左一右将他手臂架起让他双脚离地。接着桑塔才缓缓踱步走来,嘴里似是自言自语,却又让四周包括桑吉在内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嘎哈族向来纪律严明,集合令钟两响不能归队者,是纹面之刑。刚才是否已经响了一次了?桑吉,你为何还不去啊?大家都看着呢,我可不能徇私!若是你真的不能按时到达,那纹面之刑可免不了啊…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处表演,被还未散去的众人看在眼里,哪里有人不知所以?只不过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如此恶毒相向,令人唏嘘。加之这个桑塔本来就盛传有跋扈之名,而桑吉老实巴交,自然而然的人们心理上便站在了桑吉一边。
如此手足相残的戏码,自古就在民间很有市场!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就连刚才看桑吉大胃壮举的人们也回来了一多半。当然,除了对桑吉的同情,对桑塔出言不逊自命不凡感到痛恶的人大有人在!
人们眼看时间持续,那集合令钟应该很快就会再次响起,而桑吉被两名大汉架在半空像是动弹不得,多数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过也有性情耿直,好打抱不平之人。
就在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人,指着仗势欺人的桑塔喝道:
“故意阻扰他人遵守族规,亏你干得出来!纹面之刑,这桑吉是你的哥哥!”
众人唰地看向这位仗义执言的“勇士”,只不过看他的眼神中却并不带有更多的赞许,反而是怜悯和惋惜居多。
本来被当众喝骂,桑塔还有些心虚。而今一见围观众人并未受此人蛊惑而群情激奋,心中大定,更是嚣张道:
“我道是谁,区区嘎哈的伙奴,好好生火造饭是你的本职,其他与你无关,滚!”
伙奴,是一种职称。而其称谓中有个“奴”字,也同时说明了他的地位。伙奴,并不是地位高贵的族内长老,甚至连个普通族人都算不上,而是一名奴隶。确切地讲,他是一名在饭堂内负责烧火做饭的奴隶而已!
与桑塔相比,地位悬殊巨大只是一方面。然而更让他的这次顶撞显得凶险万分的,却是另一个现实!
嘎哈族内的奴隶,皆是族长的私人财产!而桑塔,是族长的儿子!也就是说,这位伙奴,其实是桑塔家的私产之一!
这也就是围观的众人一听桑塔喊出此人“伙奴”身份,便立刻露出无可奈何的悲悯神情。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是一介平民顶撞了族长的儿子,可能族长顾及身份还得权衡利弊。但是而今的现实是一个自己家的奴隶顶撞了主人,主人处置自己的私产,却无需对任何外人解释。
生杀予夺,皆不由奴!
桑塔狞笑的声音传遍四周,围观之人群却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眼见着桑吉拔出腰间那把明晃晃的弯刀,一步步走向那名伙奴,不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救。渐渐地,人群开始退去,他们转过身去,向各自的去处走去。
这不是冷漠,而是妥协。向规则的妥协,对权利的妥协,更是对自己身家性命的妥协。
但,这同样是无情!是在引火烧身和善良正义面前,无情的掩埋了善良和正义!
伙奴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不,他该骄傲!为奴数十年,也忍辱负重够多了!这不是找死,这是寻死,寻求有尊严的死!死在“伙奴”之名下的寿终正寝,无疾而终,当然不如以正义之名,仗义执言的牺牲来得壮烈,来得有尊严!
一心求死的伙奴并不打算反抗,桑塔狞笑而来似乎根本不足为惧,闭上双眼,等待着作为奴隶最伟大的死法!
弯刀缓缓举起,初升的太阳照耀,这刀光却也没有半分阳气,反而寒光照衣!
“为你的不尊付出代价吧!”
手起刀落,弯刀的铁刃割破空气迅速靠近伙奴的脖颈!还未离开的人群下意识地扭过脸去…
“铛!”
金铁交击的声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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