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禹笑着问道：“有多坏？”
孔为真道：“他们也杀人，却不把杀人当回事。”
樊禹玩味的问道：“那你把他们当回事了吗？”
孔为真不屑的说道：“几个高山境的废物，我。”话没说完，孔为真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是啊，他们是坏人不把人命当回事，那自己这个把他们杀了，又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的人又算什么呢？
孔为真的汗已经下来了，他开口辩解道：“我杀了他们不知道连接就了多少条人命，所以我杀死他们其实就是在救人。”
樊禹微笑着说道：“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对啊。
我且问你，你杀他们之前，他们可曾得罪过你？”
孔为真摇了摇头道：“不曾。”
樊禹又问：“那你可曾知道他们的背景？”
孔为真还是摇头：“不曾。”
樊禹再问：“他们可有亲朋好友来找过你报仇？”
孔为真一瞪眼睛：“您怎么知道？”
樊禹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怎么知道，而是世事就是如此，你做事情不思前因后果，不计往来得失，更是不注意蛛丝马迹的，让人家寻仇也是情理之中。
你要知道，人在这世上，就是人品再不好的人，可都会有一两个知心朋友的，就比如你，不还有你师傅呢吗。
所以做事不干净，那就一定会让人过来寻仇。”
孔为真道：“寻仇就寻仇，我又没做错，他们看啥五虎将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就算他们的那个朋友寻来，也是我占着理。”
樊禹笑着说道：“我没说你行侠仗义不对只要自己高兴那就行怎么都行。
可是那次总归是你运气好，如果那次你杀的不仅仅是一个实力低位没什么背景的修士呢？
而对方如果是一位仙人老祖最宠爱的后代呢？那你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一位仙人的怒火和一个探海境弟子之间并不难取舍。”
孔为真不服气的说道：“不可能，虽然我们靖山门只是小门小派，但是还是有自己的气节的，他们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弟子。”
樊禹道：“他们的确不可能明面上出卖自己的弟子，但是暗地里呢？一位仙人铁了心要你的命，那除了另一位仙人谁能拦得住？
还有，如果当时你遇到的坏人是我这样的人怎么办？虽然看着实力低位，但是我现在就有不下五中手段杀了你，你信不信？”
孔为真认了命一般苦笑道：“前辈的话我当然信。”
樊禹说道：“我知道，你在上五方整条不是修炼就是修炼，除了你师傅应该都不与其他人交流吧。”
孔为真说道：“是，师傅实力低微，他们都看不起师傅，我也就没必要去和他们接触。”
樊禹道：“他们之前嘲讽你师傅的时候，你是不是心中非常的不好受？”
孔为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樊禹道：“那你有没有用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编排你师傅呢？”
孔为真说道：“他们嫉妒，我师傅是宗主的女儿，自小万千宠爱于一身，享受的资源可以说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但是师傅不爱修炼，随意诸位增长缓慢。”
樊禹点点头道：“这就是人心的一种，因为如果你师傅真的因为修为进展缓慢而被停掉了资源的供给，那这些资源会用到哪里？
其实谁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被闲置下来，那么总会有一个收益之人，于是其他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联合起来，放出流言蜚语给宗门施压，即便达不到目的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可是一旦真的实现了，那么天上就会掉下来一个大馅饼，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不会掺和上一脚。”
被樊禹这么一说，孔为真不由得一愣，自己以前只以为是其他人嫉妒导致的，却是根本没往这上面想，如今被师伯一点破，才发现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猫腻。
眼看孔为真听懂了，樊禹却摆摆手：“其实这种手段是最下乘的，别的不说，就拿这些罪魁祸首来说，其实他们完全一盘散沙，没有任何联系，这一切行为都是下意识的做出来的。
同时只要你师父稍微做出一点成绩来，那他们的流言蜚语就不攻自破，最终丢脸的还只是他们。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计谋了，虽然成效不太好，毕竟你的师门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过这些流言蜚语。”
孔为真此时有一种走进了另一扇门的感觉，原本普普通通的一件事被师伯这么一解释，竟然会变的这么复杂。
樊禹趁热打铁，接着说道：“我再问你，你这一生的目标是什么？”
孔为真坚定的说道：“成为仙人，保护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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