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所有的气息都消失了,就像是彻底死去了一般。
空中,雾气已经消散殆尽。
而断剑在吸收掉全部的混沌雾气后,也再度恢复了那平平无奇的模样。
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桌上的烛火微弱,已快要燃尽,雨洛死死地盯着樊禹,他却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后,雨洛如同彻底崩溃了一般,一把抱住樊禹,开始悲痛地大哭起来。
然而她还没哭多久,心头却轰然一震。
怀中那有些冰冷的身体,竟突然有了脉搏与温度。
樊禹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接。
雨洛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樊禹,却并没有开口。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祈求,欣喜。
也同样充满了惊疑,害怕与畏惧。
樊禹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他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后,笑道:“放心,那剑灵没有对我夺舍成功,已经被我反过来捏碎了。”
雨洛还是没有说话,目中惊疑之色不减半分。
樊禹无奈道:“也罢,看来不作出点实际行动,任凭我说得天花乱坠,你也放不下心来。”
话音未落,樊禹在雨洛震惊的目光中,突然身体前倾。
然后在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有些柔软,有些香甜。
雨洛如遭雷击,身躯狂震,如同失了魂一般,直接怔在了原地。
她的眼波温柔,本就明媚的脸庞,立即变得一片绯红,更加充满了动人的魅力。
这种魅力,在那玄天生灵狐气质的加持下,根本不是任何男人所能承受的。
空气蓦地变得有些燥热。
樊禹马上便感到,怀中的娇躯突然有了异样的变化,仿佛水一般温柔,水一般光滑。
樊禹呼吸急促,自己心中也起了一种一样的变化。
极深的夜,紧闭的洞府,岁月正好的少年与少女……
雨洛突然一怔。
——樊禹立刻便松开了她,及时起身,转过头去,促狭地笑了起来。
樊禹笑道:“现在,雨大小姐应该确定,我就是樊禹本人,而不是那断剑中的剑灵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刚一脱口,雨洛俏脸便更红,泛起羞怒之色。
她银牙一咬,恶狠狠地道:“樊禹,你这个臭流氓!除了你,我还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更流氓的人!”
雨洛嘴上虽是在骂,眼睛却是在笑,不过却有些娇羞。
樊禹没有回答,只是苦笑。
二人有些心虚地对视一眼,同时沉默了下去。
显然,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谁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尴尬。
樊禹干咳一声,突然道:“对了,那把剑……”
随着他打破沉默,二人这才重新将注意力,煞有介事地放在了那把断剑上。
断剑还保持着之前的模样。
但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剧变后,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但究竟哪里不一样,雨洛却说不上来。
樊禹却很清楚。
事到如今,结果这么长时间的波折后,这把无主的神器残剑,终于完完全全地认他为主!
樊禹捡起断剑。
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触,弥漫心间。
仿佛他此刻握住的,不是一把冷冰冰的顽铁,而是自己血肉的一部分。
——就像是左手握着右手,左腿挨着右腿,完全没有任何陌生之感。
樊禹大笑起来。
心念一动之下,十脉震颤,混沌源力呼啸而出,直奔断剑而去。
而这一次,对于樊禹的源力,断剑再也没有丝毫抗拒。
只见断剑之上,光辉暴涨,如同星河般绚烂的强光pēn_shè而出,马上便产生了一股恐怖的吸力。
樊禹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如纸,立即中断了源力的输送,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有气无力地跌坐下来。
他面色苍白,双目却在放光,喃喃道:“好恐怖的消耗,不过……”
雨洛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她自己,也被刚才那一幕所震惊。
——好恐怖的力量!
樊禹能感觉到,尽管断剑如今只能发挥出一丝的力量,但就是这一丝,也已经超出了他当前境界所能达到的极限。
樊禹和雨洛对望一眼,脸上同时泛起惊喜之色。
有了这样一把剑,岂不是等于有了一道逆转生死的杀手锏?
雨洛激动道:“这样一把剑,总该有个对得起它的名字吧?”
樊禹道:“能够收服这把剑,本不是我一人之功,而是靠着那些临渊城的英灵相助,我才能够反败为胜,化险为夷。”
雨洛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说……”
樊禹朗声道:“既然如此,我今日便为此剑重新命名,剑名临渊!”
临渊二字一出——
断剑轰鸣,有如欢呼,有如惊雷,有如龙吟。
这一刻,剑中那新生的剑灵,才刚刚孕育而出,还不知道自己已有了名字。
它也同样还不知道,往后的千万年里,它将在跟随符祖,铸造何等辉煌的荣耀与传奇!
黄昏,未至黄昏。
半月之后,沧海帝国的武道天骄大比,已经迫在眉睫。
雪更浓。
临渊城内,到处都飘荡着温暖的饭菜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竟然令冬日的寒风都充满了暖意。
不过,本该聚在一起吃饭的人,此刻一个个却全然不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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