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瑶瑶头:“时下强人四起,或许姑娘这匹宝马,早就在路上被人盯住了。说句得罪的话,盗马抢马还是小事,若弄成杀人放火起来,我们岂不跟着遭罪。”
李娇娇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岂有此理!晋王治下都没有一片安宁之地了?”
陈兴文苦笑道:“你难道忘了昨天之事?掌柜说的有道理,看来今晚我们是没地方住啦。这样吧,先吃饭喂马。休息一会儿再说。”
李娇娇道:“只好如此。”
掌柜道:“两位请进。”
坐定后,李娇娇点菜,问这问那的。陈兴文默默不语,他心里嘀咕:自己在哪蹲一宿无所谓,可娇娇一个大姑娘,跑了一天,腰酸腿疼的,没个地方安歇,她哪受得了啊。
李娇娇像看出他的心思,道:“文哥哥别挂心,到前方林子找块空地就行,现在天还不冷,不碍事。”
陈兴文显得不自在:“孤男寡女的在林中呆一宿,怕有损你的清誉。”
李娇娇道:“江南人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行,行事太计较。我都不怕你还怕啥?”
陈兴文道:“到家后你哥哥问起来,你如何回答?”
李娇娇道:“我哥哥只懂打仗,才不管这些事呢。”
掌柜插话道:“听姑娘这么说,那和军队有牵连了?”
李娇娇停了停,道:“算是吧,怎的?”
掌柜探过身来:“前方十里有个驿站,兵丁不少,寻常盗贼不敢在那生事。姑娘既是军属,可到那投宿。”
陈兴文道:“如此甚好。”
掌柜问:“可带有军属凭证?”
李娇娇摊开双手:“出门得急,忘了带军中令牌。”
掌柜失望了,道:“口说无凭,看来不成。除非姑娘能牵扯一个大人物来,才能唬住他们。”
李娇娇听着,乐道:“我说我是十三太保李存孝的义妹,可否。”
掌柜也笑:“那自然可行。只是以后查而不实,姑娘的麻烦就大了。”
李娇娇皱皱眉,接着笑道:“若这还不成,我就说是晋王的义女,想必一定能成了。”
陈兴文也笑起来。
掌柜却收起笑容:“姑娘玩笑开大了,冒充晋王之女,要被杀头的,千万不可。”
李娇娇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就没办法啰。”
陈兴文想去住驿站,道:“就按掌柜说的办吧,搬出一个将军来。”
李娇娇没有马上答应,想了一会儿。“对了!”她一拍桌子:“有凭证!”
陈兴文盯着她:“在哪?”
李娇娇朝外一指:“那马不就是凭证嘛。”
掌柜不知其意:“这从何说起?”
李娇娇笑得有些顽皮。“那马经过此地少说也有几十次。它虽比不上三国时期的那匹胭脂赤兔马,但他的来头也不小。想那些兵丁肯定见过。这不就是凭证吗?”
掌柜的还是不明白,满脸疑惑。
陈兴文知道究理,点点头:“可以试试。”
掌柜略有所思,像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到:“姑娘姓李?”
李娇娇道:“正是。掌柜如何知道?”
掌柜抱拳:“老朽想起来了,见过这匹马。”
三人哈哈地笑起来。
在这条路的另一端,寻找陈兴文的网已经撒开。千里风快马加鞭赶往沿途的一个又一个驿站,分发陈兴文的画像。
此时,千里风又进了一个驿站。驿站的赵头领迎了出来。
赵头领先开了腔:“千兄这几日风风火火赶了几趟,实在幸苦。今日又有何要事?”
千里风道:“有要事,还得有劳各位兄弟。”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陈兴文的画像。“李嗣源、李存孝将军有令,查找此人。”
赵头领接过画像:“两位将军的命令,那是要事。千兄进到城里发给捕房了吗?”
千里风低声道:“此事暗中进行,不可声张,我就不劳他们了。陈兴文去太原府,估计会返回,沿途驿站留意查看便是。见到人后,不可虐待,及时护送到晋州,两将军必有重赏。”
赵头领点头:“千兄放心,我即刻安排此事,日夜值守,仔细查看过往行人。”
千里风道:“多谢赵头领啦。”
赵头领道:“千兄说哪里话。你是给我弟兄们找酒钱活,运气好的话,遇到此人,驿站弟兄们半年的酒钱就有着落了。哈哈!”
千里风道:“但愿如此。”
赵头领拉住千里风的手往里走,“千兄来的正是时候。今日是圩日子,小弟进城买了个猪头,好好坐着喝上几杯。”
千里风道:“要务在身,随便吃些就行,还得赶下一站呢。”
赵头领拉着千里风坐下:“不多喝,就两杯,解解乏。马匹也要吃料呢,不急这一时。”
千里风只好端起杯子:“那恭敬不如从命啦!”
在一旁伺候的驿卒问千里风:“千大人,小的明日进城,能否给我一张画像,也好碰一碰运气。”
千里风道:“也行,难说他就在城里呢。不过,切不可声张。”
驿卒道:“小的领会,千大人放心,若真遇他,我急报赵头领便是。”
千里风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画像递给那个驿卒,再次叮嘱道:“千万小心,别弄丢了。”
驿卒答:“是!”
千里风认为这算不得什么事。哪知道这驿卒竟是梁王的奸细,负责收集各种情报。他也不知道查找陈兴文是为何事,但他认定一定有价值。
吃完饭,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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