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你便随本宫出府吧,”萧霜宛说罢便要起身。
陆观澜却又摇头一笑。
萧霜宛顿时有些不解了,问:“方才你同本宫所言,本宫也已经明了,难不成,你还有心留在萧府?”
陆观澜轻笑道:“非也。我不过是,有一事相问。”
萧霜宛的脸色变了变,凝眉望着陆观澜,“何事?”
陆观澜瞥了眼桌上的茶盏,随即道:“关于,李尽之生母云阳,还有——大禹容妃。”
若当初她从初语口中听来的大禹秘辛属实,那今日这萧皇后就算当真与萧翰池对立,可也不见得到时候不会害了李尽。
萧霜宛闻言愣了愣,心中对于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也愈发信了几分。
毕竟,从前往事,并非熟人都知晓。
看出了陆观澜的试探之意,萧霜宛又沉默半晌,随后,抬眼看向陆观澜。
“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萧霜宛闻言蓦地一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头。
像是回忆往事沉浸其间,萧霜宛眸中的光黯淡了好几分,随即才缓缓开口:“容妃和陛下,的确是两情相悦,容不得他人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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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宴之日很快就到了,各路被宴请之人也已经到了皇都。
朝彩漫天之时,皇宫的大门打开。
大宴于晚间时分,白昼里来的人便可于御花园中游玩。
萧怀同沈定到宫门前时,宫门内外已然站满了不少守卫。
沈定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今日这人还真多。”
萧怀瞥了眼一样的沈定,道:“你一个海匪,怎的还敢跟着我一道前来宫中,就不怕被逮个现行?”
沈定一笑,“许久没见那丫头了,不知那丫头如何。”
萧怀闻言勾唇一笑,想起昨夜萧皇后遣人送来的信。
她呀,好得很。
正在这时,一旁也停下一辆马车。
马车上下来的正是奚修文和奚修筠二人。
见萧怀已经在此,奚修筠也只是冲着萧怀轻轻点点头,并未上前招呼。
萧怀淡淡一笑,晓得此时在众人前,奚家不敢同他扯上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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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梦阳殿最近的一处殿中,陆观澜正挑选着今夜该着的衣裳。
初语在一旁守着,神情淡淡,若有所思。
陆观澜这时候回头瞥了一眼初语,道:“这几日你怎的总如此心不在焉,今夜大宴,陛下可是会当着众人面同长孙殿下相认的,咱们如何也该准备得隆重一些。”
初语并未说话,只是回过神看向正欢欢喜喜试着衣裳的陆观澜。
陛下让她拆散陆观澜和长孙殿下,可——
想到此,初语忽然朝着陆观澜颔首道:“奴婢先下去备些点心,宴上处处得注意些规矩,恐怕您吃不饱。”
说罢,没等陆观澜说什么,便转头退下。
陆观澜愣愣望着初语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起来。
这个陆观澜,究竟有什么好命,能拥有这她渴慕许久的一切。
她从小生在贫苦人家,被家里人卖了,做了一户人家的养女,好容易长大了,还没有受尽疼爱,便成了圣女。
都是这圣女光耀门楣,可她也知道,圣女将来除了入宫,便只能死路一条。
可人人都知道,大禹皇帝年岁几何,她不过花季,怎可入宫为妃。
于是,她便攀附了大皇子,以为跟了大皇子便能解脱困境,将来也能继续留在大皇子身边。
可大皇子眼里只有权位,只有那个遥不可及的储君之位。
于是,在传来长孙回国的消息之际,她便被安排学习了这个叫陆观澜的女子的一切。
一开始她易容而来,本以为要想待在长孙身边不容易。
可后来她才发现,这个陆观澜身边,有太多美好的事。
有心中只挂念自己的良人,还有打从心里关切自己的侍婢。
这些东西,这些真正的陆观澜唾手可得的温暖,是她从前如何都奢求不来的东西。
原以为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世间本该冰冷如此。
可如今才觉着可笑。
是她从未经历过罢了。
现在经历了,便舍不掉了。
想到此,她笑了笑,伸手抚上桌上托盘里的一件红色衣裳。
今夜,她便成为最耀眼的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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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宫灯便已亮起。
大禹皇都今夜不宵禁,满城灯火通明。
宴厅中的席位渐渐坐上了人,皇帝未来之前,各人推杯换盏,诉说着许久未见之情。
萧怀带着沈定坐在席位最末,打眼望着四处的人,目光也从坐在靠上座的奚家二人身上扫过。
今夜若是顺利,萧翰池的希望,便只能落空了。
想到此,萧怀的目光朝着上座一处空位看去,那里虽然还未有人前来,可谁都知道,那个位子上,到时候坐的究竟是什么人。
奚修筠也四处望去,看着昔日的不少故人如今已换了面貌,不由有些感叹。
世人恐怕都不明白,当年的奚家家主为何告老还乡吧。
“首辅到!”这时候,门口传来内侍的传报声。
众人随之望去,就见秦首辅从外头缓步走来。
老则老矣,却一身的硬骨头。
秦相入座,周遭便多了几多热闹的声音,不少人更是上前为其敬酒道好。
奚修文见此情形轻声喃喃:“若不是奚家如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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