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见小姐面色不好,又捂着心口,顿时上前扶住,担心道:“小姐您这是怎的了?”
陆观澜摆摆手,直起腰,“无碍,许是那园子里太闷。”
“闷?”阿梨不解。
方才连上小厮,统共也才五个人,怎的会闷?
可见小姐如此难受,阿梨便也没再多言,忙扶她上了马车。
回府后,陆观澜径直回了桃园。
路过花园的时候,正遇上周素素带着两个女儿喂鱼。
瞧见陆观澜,正想打招呼,却见她理都不理就走。
周素素忍不住犯嘀咕:“这大小姐是怎的了?一回来就跟在外头见了鬼似的。”
一旁陆莲青只是冷眼瞧着,不发一言。
倒是陆莲华,也有些疑惑,“兴许是外头太阳大,染了暑气。”
周素素撇了撇嘴,随即又转头笑道:“不过,如今那霓轩阁里头的还在禁足,咱们的日子倒好过不少。”
经此一事,周素素越发觉得,陆观澜本事不小。
她这许多年都没能动摇到宋月梅丝毫地位,陆观澜却在这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就让宋月梅在老爷面前失了宠。
可想到再过不久老爷便要娶新夫人,她这心里,也是不太舒服。
陆观澜回了屋子,坐下后便让阿梨煮茶。
阿梨忙招呼小菊去烧水。
回头忍不住道:“奴婢待会儿去给您煮碗冰糖燕窝,您喝了茶便歇着憩会儿吧。”
陆观澜不语。
今日碰上成野实属巧合,倒提醒了她件事。
成野在京中几处茶园安插了人手,为的就是打探消息。
勾栏院儿成野并未沾染,却也有些人在里头。
想到此,她扭头对阿梨道:“备下笔墨,待会儿将我写好的信送去文安坊。”
夕阳西下,茶园的戏台上的戏子们纷纷散场。
成野正坐在先前陆观澜坐过的地方,眉头皱着,若有所思。
这时,一小厮上了楼,凑近成野耳边低语了几句。
成野闻言一挑眉。
难怪这陆大小姐对他避之不及,敢情是和二哥搅合上了?
那小厮又道:“殿下,属下要不要将那婢子半路给拦了,再······”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成野勾起唇畔,“你觉得呢?”
小厮见此,忙战战兢兢地跪下,“属下不知,属下全听殿下吩咐。”
成野冷笑,“你方才不是做主做得挺好吗?”
小厮将头埋得越发低,颤抖着身子不敢再说话。
就听成野道:“罢了,本殿下倒要瞧瞧,这快要临近封王礼了,二殿下还能弄出些什么幺蛾子,”说罢,站起身。
小厮松了口气般,也跟着站起身。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指了指先前坐的那个位子,道:“这地方,往后不许旁人坐。”
小厮闻言忙点头应下。
文安坊别院内,成墨刚回来。
听家仆说起今日陆观澜来了,便忙问:“陆小姐现在何处?”
那家仆颔首道:“回殿下,陆大小姐她······走了。”
成墨眉头一皱,“走了?她可是有急事?”
家仆想了想。
想到今日见陆小姐之时,她倒不像是有什么急事。
便道:“好似没什么急事,就是要见您。”
成墨闻言一愣。
没什么急事,就是要见他?
想到上次一别,打探了一番陆府小姐们的亲事,得知陆尚书并未为她谈及婚事,便觉得心头似乎石头落地。
今日她若没有急事,来寻自己,会是什么缘由呢?
正想着,就听通报说陆观澜的侍女送来一封信。
他忙让人将信拿来。
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笺。
仔仔细细看了上头的内容,成墨却忽然又些失望。
一旁的家仆没瞧见他眼底的落寞,便满脸笑容问道:“陆大小姐可是对殿下说了什么?”
成墨叹了口气,“她给我说了几处地方,让我想法子把这几个地方清查一番。还让我查一查,王尚书家有没有什么秘闻。”
家仆闻言,顿时也有些失落,“这么说,陆大小姐是压根儿没提关于殿下的一分一毫了?”
成墨闻言,将信纸卷了卷,在家仆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子元,说什么胡话!”
家仆捂着头,一副委屈之色,“属下这不是为殿下的终身大事忧心吗。”
成墨心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的终身大事,又岂是这样简单便能决定的。
父皇对他的看重,他心里有数。
封王礼过后,他也要选妃了。
若父皇和母妃心中早有他的正妃人选,他如今做再多,也只是徒劳。
桃园内,陆观澜心中不适已减轻不少。
正喝着冰糖燕窝,见阿梨回来,便问:“信可送到殿下手上了?”
阿梨点头,“奴婢送殿下已经回来,这信定然也到了殿下手里。”
陆观澜点头。
如此一来,她明日也不用再跑一趟,只需等着成墨给她送消息便是。
她这样以物易物,成墨那边儿也算不亏了。
想到此,她心情好了几分,便问:“今儿晚膳吃什么?”
阿梨见她比起先前身子舒服不少,都问起晚膳吃什么,便笑道:“小姐胃口这样挑,自然是小姐想吃什么,奴婢们便去准备什么。”
陆观澜一笑,想了想,道:“那我想吃临江楼的点心,不如,你再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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