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呼吸,怎么都觉得心口憋着一块大石,不管她怎么缓和,都难受得很。
不知何时,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斯微嘴唇动了动,三个字,却没有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尝试退后一步的我会如此艰难,可你在进退之间总能轻而易举就做到。
眼泪汹涌地流下,斯微双臂抱膝靠着沙发坐下,眼中的冷淡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哀伤脆弱。
许禾言说得对,要向前看,哪怕对过去的人事还存有一丝丝念头,都是会伤人伤己的。
一直到上车,宋居安伸手搭方向盘时,动作一滞。
他弯弯手指,试图抓住什么,松开手发现什么都没有。
若不是今天看到她的决然,恐怕他还会心存念想。
可事实证明,既然已经无以挽回,就没必要再回头解释,给双方徒增困扰。
当天晚上,罗清强叫人过去问话。
宋居安算是听明白了,这老头就是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就在他把事情整个陈述完后,罗清强很无语地看着他。
“一个大男人干嘛非得死倔,她心里还有你,哪怕就一点点位置,你也该争取!”
宋居安面无表情:“她眼里都没我了,心里又怎么可能有。”
不开窍!
半天,罗清强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走到门口,宋居安又来一句:“以后别插手这事了,我们俩就这样了。”
同样的话,他也告诫自己。
晚上,斯微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换台,忽地听见开门声。
她穿鞋下来一瞧,是许禾言,手边还牵着个小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
见她满脸诧异,许禾言解释:“这孩子是我回来的路上碰到的,当时她差点被车撞了,本来是想直接送警局的,但她不愿意,说是怕,我就带回来了。”
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穿得也不错,极有可能是走失的。
沉思一会儿,斯微问:“你没问问她家庭住址或者监护人联系方式吗?”说完,她便看到那小女孩往许禾言身后躲。
“问过了,说不知道。我再有两小时还得回医院值班,打算让她先住你这儿,明天我陪她去警局。”
斯微同意了。
许禾言蹲下来,抚着小女孩的脸蛋,温柔说道:“言言要听这个姐姐的话,明天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小女孩笑了下,乖巧安静。
许禾言起身:“这孩子有点内向,我哄了一路才肯回答我的问题,所以就麻烦微微你啦。”
斯微并未放在心上,待人走后,先带小女孩去她房间。
小家伙确实怕生,问她饿不饿、渴不渴都是摇头。
在斯微看来,她对自己还有些警惕惧怕。
说实话,这种孩子不太好接触。
斯微也不是话多的话,总之就做到吃喝一应俱全,退出卧室前顺便指明卫生间的位置。
她抱着条毛毯坐在沙发上,约莫看了半个钟头的电视,卧室房门传出响动。
是那小女孩出来放水杯和碗筷,走出厨房回卧室时,发现斯微在看她,立马不敢动弹了。
那害怕的小模样,似乎再有一秒就得哭出来。
短暂地凝视一会儿,斯微露出笑容:“回屋睡觉吧,晚上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说罢,她收回目光。
须臾,她听见清甜的一声:“姐姐晚安。”
接着一道关门声,很轻。
深夜,毫无征兆又开始下雨。
斯微在半夜里被雨声吵醒,摸起事先备好的耳塞戴上,趁着睡意还在,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七点,许禾言从医院回来。
两人一同来到卧室门前,敲了两声进去。
然而房里根本不见人影,被子叠得整齐放在一边,就像是一夜没人住过一样。
紧跟着,一个略带恶意的念头在斯微脑中一闪而过。
她三两步走到电脑桌跟前,拉开抽屉翻出钱包,检查发现银行卡、证件都在。
她又找,取出一个红包袋,里面全空了。
许禾言跟进来,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丢钱了?”
沉默片刻,斯微点头,“去年年底老板发的红包,一千块。”
“完了!引贼入室啊,必须报警!”许禾言点开手机就要拨号。
“算了。”斯微按下她的动作,平静地把东西收进抽屉,又走到床前。
许禾言跟在后面,难得絮絮叨叨地说不停。
“怎么能算了,小小年纪就这么坏,这不就是博取他人信任来偷盗吗,不报案指不定还祸害多少人,也怪我,就应该直接送她去警察局!”
“我想,我们可能误会了。”斯微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枕边的字条上,下面似乎还盖着别的。
许禾言一怔,平复下来后也注意到了。
内容是:姐姐,对不起。这些钱就当是我向你借的,有机会一定还你,那条手链是我过生日时,一个人送给我的,他很有钱,所以我想这手链应该暂时能抵我从你这里拿走的钱。另外,请你替我向许姐姐说声谢谢……言言很喜欢你们,但也很对不起。
看完字条,又看那条纯银手链,潘多拉,超出了抵扣范围。
俩人面面相觑,半天,都轻叹了一声。
这件事,就此过去。
七月中旬,往年奔四十度的天,最近一周突然降温。
收留小女孩的那夜,斯微在客厅睡觉本就受了凉,之后工作繁忙导致作息不规律,特别是莫名其妙的心气不顺,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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