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恭敬敬地向着浮黎跪下去:“愿拜先生为师,求您收我为徒!”
浮黎扶起方十里,摇头道:“我可以引你踏上仙途,却不能收你为徒。”
“是我天赋不够吗?”方十里有些失落。
“非也!这天下谁都可以做我的徒弟,唯独你不行。”浮黎顿了顿,“非但如此,我这一脉的所有传承和经文都不能传授给你。”
“这是为何?”
浮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方十里不再追问这个问题,他又想到了什么:“那么先生,您为何要救我?”
“我看向这方世界的第一眼,就是你,这是缘法。你容我住了一晚,这是因果。你为自己种下了一线生机,我便将这线生机给了你。”
方十里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从此往西北方向大概十余日,便有一个修道宗门,你可前去那里,迈出这修道的第一步。”
浮黎遥指西北。
方十里看向那里,荒野中一片雪白,依稀可以看到目光所及的最远处是一座座山。他点头称是。
“先生,我身上有修道的天赋吗?”方十里突然想到之前梵族众人所说的梵天圣体,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有的。”
“那比起梵天圣体又如何?”
“你可知梵天乃是上古一位天神,这梵天圣体正是由这位天神得名。此乃是一种攻伐道体,修至大成,便可追星赶月,改天换日,颠倒乾坤,不在话下。可惜……他受不起梵这个字的因果,被林凡诛杀的那些梵姓之人是这样,如今这梵氏一族也是如此……”
浮黎顿了顿,又道:“虽然你没有道体,不能让你攻伐无双,睥睨同辈。但是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可以让你走得更高,让你可以看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风景。”
“是哪样东西?”方十里顿时有些希冀。
“你的眼睛很亮。”
“眼睛?”
“魂神澄正,方可见得万炁长存。”
浮黎直视方十里,虽然他的手上依旧沾着血,但是这双眸子里仍然只看得见一片澄明。
“好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浮黎沉吟片刻,“今日一别,日后你我能否再见,我也看不清。”
方十里连忙跪倒在地,郑重地向浮黎磕了三个头:“先生救我性命,恩同再造,他日方十里若是修道有成,定然不惜性命报答于您。”
浮黎轻笑道:“记住你今天的话。世间万事有因便有果,我在你身上种下一份因,便是要你以后还我那一份果。”
方十里深深点头。
再看去,浮黎竟已然消失不见,连告别也未说一声。
他原来所在的地方漂浮着一片翠绿的叶子,耳边传来悠扬渺茫的声音:“此物赠与你,算作你我初见的礼物。”
方十里看过去,只见这叶子看上去普通至极,便和平日所见的树叶一般无二。将它拿在手中,其触感倒是很柔韧。他自然知道浮黎这般人物送的东西不会是凡品,定然珍贵万分。而此叶又过于微小不好藏匿,思来想去,他将叶子藏在发髻之中。这叶子完全没入头发,看不出丝毫端倪。
方十里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日程不过中午。从昨晚到现在,方十里也没有吃过一顿饭,想要做饭,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地上仍然躺着两具尸体,分别是鲜血尽失化作干尸状的梵九宫和方赎。至于姜月、姜玉树和那个老道,却是被梵无极点作飞灰,地上除了先前两人站立的雪坑,便是连一丝痕迹也见不得。
让方十里奇怪的是,尽管先前众人斗法时那般改天换地的道法神通,却也没有惊扰到周围的百姓。他心中了然:应该是浮黎将这一切全部遮掩,百姓们此刻恐怕还在为谁喊了那一声“此地国主何在”而纳闷,但是谁又会过多在意这些与他们不相干的事呢?
或许等姜国无奈换了新主登基了,他们才可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
方十里吃力地将两具尸体拖进屋里。
家中为了准备过冬的余粮还有不少。此刻方十里也顾不上节约口粮了,他饥肠辘辘地煮上一锅米粥,就着面饼狼吞虎咽。
连吃了三块面饼,又将粥全部喝完,方十里才觉得身上寒意尽失,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晴朗起来。
这时才感觉到劳累难忍,身心俱疲。于是他将门关上插好,也不管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爬到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窗外明月高悬。冬天土硬,方十里几乎用了整整一夜时间才将两具尸体拖到村后的坟地挖土埋了,这还是只在梵九宫身上盖了浅浅一层的土,只堪堪将他覆住,不然恐怕这一夜的时间都是不够。
经历了昨日的那好似光怪陆离的一切,方十里便是在这满是土堆的坟地里也安然自若。
待一切完毕,夜色已然淡了许多,方十里拍了拍手中的泥土,起身便要离去。可是看着方赎的那座坟,他沉默半响,从旁边找来一块木头,拿小剑削做木牌,又在上面刻到:“亡弟方赎之墓。”然后拿起石头将其深深砸进方赎的坟前。
方十里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到了家中,东方天色已然微微舒白。
方十里休息片刻,然后在屋中忙碌起来。
先是找来布,将家中所有的干粮面饼包起来。然后又将一个小碑和一个金色小布袋贴身藏好。
这碑便是梵无极的那块石碑。梵无极死后,化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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