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温软其实对于傅母的胆怯少了一些。
傅母不喜欢她,这是温软结婚之前便知道的事情,这三年来,她频频找麻烦,温软觉得有愧于傅家,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忍让,即便她有时候的做法有些过分,甚至连温软都有些难以接受。
可即便这样,温软也只能坚持一个忍字,因为她知道,在傅家,无人会替她撑腰。
最近这半年时间以来,温软和傅霆枭的关系突飞猛进,因此即使知道今晚的老宅也许会麻烦不断,温软还是没有退缩。
汽车缓缓停在老宅的时候,刚刚还在睡觉的宝宝也终于醒了,不哭不闹地待在温软的怀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
傅母离开海城时走得不太体面,整个圈子几乎都知道了她被儿子送回老家的事情,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可是傅母这心里始终窝着火。
甚至在傅霆枭他们进门的时候仍然摆着一张冷脸。
“妈?”
温软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尴尬,猜测傅母还在生气,于是先叫了一句。
傅母不屑冷笑,甚至连头也没抬,“嗯。”
“妈,我们先上去看看我爸。”
今天是除夕,傅霆枭虽然看不惯母亲那冷脸示人的样子,但也不想和母亲过多的争执,于是便牵起温软的手一起上楼去了。
相比起傅母,傅父的态度要平和和蔼许多。
他身体的状况一直不是很好,可每次傅霆枭他们回来,都会撑起精神来陪他们聊一会儿。
如今更是不顾护工和傅霆枭的阻拦,抱着孙子直逗他。
“孩子的眉眼像温软,这鼻子和嘴唇像霆枭你,将来一定是个帅小伙。”
傅霆枭担心父亲的身体,主动把宝宝抱了回来,“其实更像您。”
傅父被逗笑,不小心呛了一下,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宝宝有些被吓到,无奈,温软只能让佣人先把宝宝带下去。
“没事了。”半晌,傅父的咳嗽总算是止了下来。
“那天我看了温软他们乐团的演出,特别不错。”
傅父靠在枕头上,笑呵呵地看着温软,“别听网上那些人乱说,温软你很优秀,配霆枭也是绰绰有余,千万不要不自信。”
“嗯。”
打从嫁入傅家之后,傅父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
温软感激老人家对自己的鼓励,“爸,谢谢您。”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傅父注意到门口的影子,眉眼微沉,继续对着温软说,“没有人可以撼动你的位置,不信你问问霆枭?”
“爸……”傅霆枭原本就不是什么善于表达之人,听到父亲的话之后有些抗拒。
可当温软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他抿着薄唇说,“爸说得很对。”
看着二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傅父笑了起来,门外的影子先是拉长,而后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
——
回家的目的是为了陪伴傅父,但他身体容易疲乏,聊了一会儿之后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温软和傅霆枭关灯之后静悄悄的下楼。
客厅里,佣人正晃动着摇篮,宝宝在里面睡得安稳。
傅母正襟坐在偌大的餐桌前,上面摆放了各色精致的菜肴。
傅霆枭牵着温软在餐桌前落座,这边傅母清了清喉咙,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除夕夜原本应该是个热闹的夜晚,但是此时老宅上下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整个餐桌上也只有碗筷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温软低头舀了一口汤,下一秒直接吐了出来。
“怎么了?”一旁的傅霆枭关心地问。
这时傅母也停了下来,一双不悦的眸子紧盯着温软。
温软用傅霆枭递上来的纸巾擦了一下嘴巴,扬起笑脸对着他说,“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烫到了。”
“确定没事?”
饭菜上桌许久,有些菜甚至都已经冷掉了,温软所说地被烫到这样的谎言一眼便可以看穿。
“嗯。”
温软的确在这件事上撒了谎,她刚刚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并不是因为汤太过烫人,而是因为这汤里加了不少盐。
这是傅母惯用的手段,在老宅,所有的佣人都听她的差遣,单独在温软的饭菜里加盐这种事情对傅母来说根本一点都不难。
温软之前经历过许多次,导致她后来每次来老宅吃饭的时候都会提前做心理建设,只是她没想到傅母竟然会当着傅霆枭的面这样做。
不过,温软很快便知道,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傅母的试探。
她在试探温软是否和从前一样软弱可欺,也在试探傅霆枭对于温软的态度。
在餐桌上归于平静的时候,傅母看了一眼一旁的佣人。
那佣人立刻心领神会,在上菜的时候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太太,这是夫人特意让厨房替你熬的鸡汤,您可一定要喝完,否则就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在除夕夜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温软本不想生事,不料傅母她穷追不舍,温软也不得不直接将这件事挑明——
“妈,这鸡汤我不想喝。”
大概是没想到温软会拒绝,傅母愣了几秒钟,而后疾言厉色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长辈都已经和你主动示好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我一个做母亲的跪下来求你原谅吗?”
余光瞥见一旁的傅霆枭,傅母夸大其词,甚至还夸张地红了眼圈。
温软:“这鸡汤里添了很多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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