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喜欢被威胁,尤其是傅霆枭,在他人生中,从来没有委曲求全和妥协这样的字眼出现过,可是偏偏,当初为了父亲,他还是不得不答应了温父的条件。
最开始的年月里,心里总是不可避免地积聚着怨气,当初别说是安慰刚刚丧父的温软,就连回家的次数都是少之又少。
至于自己和温软的关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破冰,傅霆枭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
只依稀记得某天他回家的时候,听到温软正在厨房里和吴妈说话,他走了过去。
失明的温软正在尝试着熬汤,稍不留神便不小心碰到滚烫的炖盅。
一旁的吴妈急切地劝着,“太太,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吴妈,您别拦我。”温软的声音柔弱中透着坚毅,“熟能生巧,总有一天我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熟练地煮饭,生活。”
不知为什么,傅霆枭的心里被触动了一下。
接着,温软又缠着吴妈问了许多关于他的喜好。
傅霆枭并没有发出声音,因此,至今温软和吴妈都不知道在那个普普通通的黄昏,二人在厨房里的对话已经被他尽数听了过去。
自那天之后,傅霆枭对温软的态度虽然仍然冷淡,但却转变了不少。
不过,自打他接受傅氏之后,忙着开拓市场,扩大规模,终日忙忙碌碌,比起温软,他实在称不上一个合格的丈夫,称职的父亲。
白枫微笑着收回目光,唇边勾起了了然的笑意。
傅霆枭低头看温软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这眼神比什么回答都更具有说服力。
无需再为温软担心,白枫低头点开了视频网站,搜索顾如谦的名字之后,出现了对方刚刚开通的账号,上面上传了不少他弹奏时录制的视频。
点了顺序播放,白枫戴上了耳机。
顾如谦从三岁开始弹奏钢琴,演奏水准如今在国际上也属于最顶级的那一档,演奏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耳朵里塞着的是肖邦的冬日练习曲,白枫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车子停稳的时候,温软和白枫同时醒的过来。
在温软睡觉的时候,傅霆枭时不时的替她调整着姿势,因此她醒来之后是满身的舒爽,可白枫却要狼狈许多,脖子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导致的僵硬让她在下车之后也只能继续梗着脖子,甚至连转头这么简单地动作都难完成。
来时的路上,傅霆枭已经拿到了韩梁的个人信息。
他的老家在距离小镇五公里远的村里,如今这车子就停在村口。
白枫刚一下车,身后传来了手机铃声。
她下意识地转身,不小心牵连到脖子发出一声哀嚎。
温软连忙紧张的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白枫小心的转过身去,拉开车门之后从座椅上捡起了遗落的手机。
看到上面跳动着的名字,她神色一紧,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韩梁的电话。”
接起电话,白枫蹙眉问,“韩梁,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前天在山里滑雪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给丢了,加上我外婆这几天有些感冒,我一直留在家里照顾她,今天猜抽出时间去镇上补办手机卡,这不是刚补办完,就给枫姐您打电话了嘛。”
韩梁的语气听起来得意洋洋的,可是白枫现在却恨不得将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她调整好情绪,语气仍然有些咬牙切齿,“你知道我和你温姐现在在哪儿吗?”
“总不至于在我家门口吧?”韩梁从营业厅里走了出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熟练的坐在了摩托车上,正准备将车子启动,却听到电话那头的人悠悠地说——
“我们真的在你家门口。”
韩梁:……
——
从镇上到村里短短五公里,韩梁一路疾驰,终于在二十分钟之后赶了回去。
刚刚到村口,便看到了一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越野车。
外婆家就在村头,韩梁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三人正坐在凳子上陪外婆说着话。
韩梁有些窘迫,进门的时候顺手将开着的柜门关上,“傅总,您怎么也在?”
“刚好有时间,温软她们一直联络不到你,怕你出事,所以一起过来看看。”
白枫这时候站了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带他出了院子。
十几秒钟之后,温软听到了她的训斥声。
韩梁的外婆已经年过古稀,虽然精神尚好,但听力难免有些问题,对于院子里发出的情况还一无所知,笑着同温软打听韩梁在乐队里的表现。
“这小子的性格太倔,和他妈一样,温小姐,你们平时多担待着些。”
温软急忙笑着提高音调,“外婆,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韩梁虽然年纪比我们小,但特别会照顾人,前段时间我出事,他帮了我特别多。”
老太太听得断断续续,但也知道温软是在夸自己的外孙,笑得合不拢嘴。
屋子里聊的火热,院子里那边白枫也终于将满腔的怒气发泄了出来。
“你现在是不是还不能回去?”
韩梁点头,“我外婆她还没有转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白枫点头,但有些为难的说,“但是之前接下的工作怎么办?如果违约的话,那可是一大笔违约金……”
“韩梁,”脚步声传来,傅霆枭弯腰走出了有些低矮地屋子,“今天我让医生来检查一下老太太的情况,询问一下医生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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