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得要说的话,那只能说她长得实在是不像一个……老师——尤其不像是一个负责管理图书馆的老师。
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那种极高贵的、成shú_nǚ性的稳重,却有着一副不亚于十八九岁青春美少女的面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童颜那啥’?”林逍和不少男性同学为此都曾腹诽过)。在学校学生心目中,她是比那个“穷凶极恶”的政教处主任还要引人注目的大人物。
这并不代表她惩罚学生的手段有多高,高到连堂堂政教处主任也望尘莫及;而是说她在所有人心中——过于神秘。
你从来没有见过她上下班,你甚至从来没有在图书馆二楼以外的地方看见她;她也从来不像其他学校的图书馆管理员一样成天闲着没事到处乱走,或者去呵斥那些破坏书籍、随意吵闹的学生。
她就是那样一直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放一杯可能从来都不会去碰的茶水,面前摊开着一本书默默地看着。
仔细想来,唯一能看见到她的地方,真的只有她的办公室。
林逍轻轻地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也下意识地放轻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叶心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始终端正保持着一个四十五度的角度低头看着手中的那本书,眼镜后的那双美目显得有些深邃。
叶心办公桌上的电脑、鼠标和键盘都是朝外的,这也是一大特点:要借书,自己登记;想直接拿走,那也随你……总之,不要打扰到我!
林逍几乎是屏着呼吸把那本《梦的解析》的编号和自己的学号输进去,打字的声音在这间办公室里显得异常的大声,听得他忍不住直起鸡皮疙瘩。
叶心的一举一动从翻书到最细微的呼吸,都几乎没有声音,这让他心中的那种怪异感又加重了几分。
急急忙忙地做了登记,林逍拿起那本书迅速地离开那间安静得有些可怕的办公室。当门扇在背后关上,教师阅览室里聊天泡茶吃东西的声音再次穿到他耳朵里时,林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几口气,稍微缓解了一下脑部的短暂缺氧,这才缓缓地走下楼去。
“你这上楼借个书搞得满头大汗的?别是肾亏了吧……”刘子义可是一点也没放过这点嘲笑大学霸的机会。
“女神虽好,可别贪恋哦!”
“你起开!”林逍没好气地推开一脸淫笑的刘子义。
林逍不知道的是,当她关上门之后,叶心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3.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时间过得远比许多人所想象的都要快得多,刺桐城的花季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离去,迎接每个高三学子的,是那比刺桐花还要炽红的六月骄阳。
如果说复习的时间让人觉得很短,那么更短的,则是在考场上的那几个小时。随着四声铃响,宣告着你三年来的一切付出,在这里告一段落。
林逍收拾了笔袋和准考从考场里走出来。身边挤满了一大堆的人,自己认识的、自己不认识的,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欢呼、拥抱、哭泣……
有人撕扯着这几个月以来一直视若珍宝的复习资料;
有人拉扯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帮一起在校园里狂奔着,大呼小叫;
就是这个地方,我们一起走过了三年的风风雨雨,有些人甚至在这里一起相伴了六年青春时光。
毕业前我们恨不得拿颗核弹把这里给炸了,毕业后却宁可重头再来,也不想要离开这里!
这就是我们的高中。
它的句号,需要我们自己来画!
刺桐中学的校领导很好地把握住了学生刚刚结束高考的这股兴奋劲,把年段统一举办的谢师宴直接安排在了六月八号当天晚上。
事实证明,校领导的决策十分英明,在段长“酒水畅饮”的许可下,学生们想把自己老师灌醉的念头显然压过了他们刚刚考试完的那个种“过了今天下午五点只有宪法才能管得住我”的危险思想。
林逍所在的高三一班在谢师宴席散之后自发组织了又一起去酒店旁边的ktv唱歌。作为一个合格的音盲,这种事情林逍本来不怎么想去参与;但仔细想想自己毕竟是班长的身份,也不好意思回绝这种集体活动。
于是接下来,某人便一直坐在包间里的沙发上吃了两个小时的零食,看着自己的面前歌王舞后又唱又跳,偶尔鼓个掌,和来往的同学碰两杯,一点一点地把时间混过去。
校方经由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发布消息,要求在校住宿的学生在晚上十二点前必须回到宿舍。林逍便和几个班委一起把几个已经嗨过了头的同学——没醉的好说歹说劝回去,醉了的……没话讲,直接上手扶走吧!
林逍和副班长江宁宁一人扶着一个已经喝得烂醉几乎就要睡过去的女生艰难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两个女生酒量本来就不是很好,今天正闹在兴头上便不管不顾地多喝了几杯,现在却是苦了两位班长,要花大力气把她们送回宿舍。
离学校定下十二点的那道时限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走大路的话需要绕一段路,正常走的话倒是没问题,但现在还拖着两个喝醉了的女生,那时间肯定是来不及的。
林逍和江宁宁简单地讨论了一下,走进了一条暗巷。
这里是去往学校的唯一捷径,但问题是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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