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问题是在他过马路的时候。林逍觉得今天的红绿灯格外的不正常,当他走到斑马线正中央的时候,原本的绿灯在只亮了几秒的情况下便十分突兀地闪烁起来,继而变成了红灯。
林逍独自一人站在斑马线的中间,飞驰的车辆在他身前身后飞速地穿梭着,引擎的轰鸣声显得异常的大声,似乎要形成一座音障壁,将他困在马路上。
这个红灯的时间一反常态地长,长到林逍完完整整地听完了两首歌,还看着马路对面红绿灯下方有一个穿得破破烂烂黑衣的年轻乞丐,慢腾腾地在地上铺开一块大麻布,放上一个讨钱的破碗,然后坐下来拿起一根破竹笛吹了起来。
绿灯终于亮起,林逍翻了翻口袋,找出了一块硬币,过了马路放进那个正在吹笛的乞丐的碗里。当他路过通往小区大门的那个路口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正拿着粉笔在地上写着什么。
林逍静悄悄地绕到他身后一看,本来以为是类似筹款的“诉苦书”,却不料是粉笔下的是一个个奇怪的书符。
林逍不明所以地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还不到十步路程,忽然间愣住了:
等等……那个写字的人,和那个吹笛的乞丐……长得好像啊!
林逍猛地一回头,写字的青年已经不在原地,只剩下地上的那一连串奇奇怪怪的符号;再把视线移到红绿灯下时,那个吹笛的乞丐却也不见了,连他铺在地上的那块大麻布也不知所终。
周围的环境音忽然变得微弱起来,汽车的飞驰而过的呼啸声、路口摆摊的吆喝声、不远处小区里传来的广场舞的音乐声……无论是什么声音,都在渐渐变小;林逍则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路灯的光线变得昏暗了许多,一阵风吹来,连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淡淡的阴冷似乎在无形中从四面八方悄然涌来。
林逍的神经骤然紧绷,眼看着小区的大门就在不远处,急忙加快了前进的脚步。走着走着,他的脚步突然又再次放慢了下来;隐约中,那种不正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林逍开始缓缓前行,并且默数自己行走的步数。
他认为人的步伐大小或许会有变化,但路程总是不会变的。
于是林逍慢慢地走着,从一数到了七百,越数下去,他一颗心只觉如堕冰窖。七百步早该让他走到小区大门口了,但他却离他的目的地始终有一段不远的距离。
这是……鬼打墙?!
“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东西?”一向不信上帝不信佛的林逍,此时也忍不住开始考虑起这种关于玄学方面的东西了。头顶的路灯幽幽一闪,把一个奇怪的影子映照在了地上,林逍蓦地停下了脚步,把视线移到了路灯柱上。
一团黑乎乎的物事映入眼帘,那东西在林逍的注视下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随即展开了如夜色般漆黑的羽翼,飞入夜空中。
那是一只乌鸦。
“excue?!”林逍忽然间笑了出来;尽管现在的场景可能根本就不好笑,甚至可能要哭出点眼泪,才会符合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
一阵洞箫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和刚才那年轻乞丐所吹出来那种带着锐意的笛音不同,这箫声空灵飘渺,曲调悠长绵软,即便林逍五音不全,也能感受到一个个音符从那箫孔中流出时的柔顺。
路灯彻底熄灭,林逍握紧了拳头,全身上下绷得紧紧的。透过昏暗的夜色,他看见从小区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长相英俊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把洞箫边走边吹着。
“大哥,你哪位啊?”
林逍故作镇定,右手背在身后,有些轻微的颤抖。他已经有些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些似乎都是只有玄幻小说才会出现的情景,如今——正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着。
箫声顿止,青年负手于背;他的脸上挂着一丝阴森森的笑容,他的脸色看起来和死人一样白。
“尽吃迷心药,谁餐续命丹。邪门曲教自缠绵。死堕阴囚,永劫镇黄泉。”
青年还在不断地向林逍逼近,口中兀自不紧不慢地念着元代侯善渊《南柯子·太上玄元祖》的下阕,听他的语气似乎十分的喜欢这句诗词。
“这是我前不久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我觉得写得非常好,很合我个人的意境……”
没等他说完,林逍便已大步上前,挥拳朝那青年迎面打去。
他并不清楚眼前这个好像从什么玄幻小说中突然钻出来的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隐约可以猜到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幻境是由对方主导的。所以只要击败了这个古怪的家伙,说不定就可以破除幻境逃出生天。
青年一手拿着洞箫负在身后,一手伸出格挡架住了林逍打来的一拳,随即面露讶异之色:“寸劲?”
“寸劲”在拳法掌法中的爆发力完全是数一数二的,它不算是招式,倒更像是一种运劲的技法窍门。要求出招者把力量集中于拳掌的某一寸上,再从这点暴起,达到力量爆发的最大化。
林逍一身的武技没有任何人教他,他似乎天生就具备打架的能力,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有章法可言。林逍一直把他身上的武功当做是一种和自己文学素养一样的某种天赋。
只是令他头疼的是,他身上自带的这身奇哉怪也的武技极具有霸道性,所以林逍很少和人动手,即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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