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林逍瞪了叶心一眼:“不然你以为有多难?谭家那个傀儡师虽然看起来有些门道,但终究是个不入流的无名之徒。这种鼠辈所下的九流手段,难道还需要多高明的破解之法才能解决吗?”
没等叶心再说什么话,林逍便从床边站起身来,说道:“你赶紧趁热把药喝了吧,不然一会儿变凉了就会更苦的。我去外头给你找找有没有什么糖啊、果子啊什么的,给你解解苦。”语毕伸手抄起桌上的那个托盘,在叶心疑惑的眼神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以往稳健的步伐中,此刻竟是隐隐带有着些许急促与慌乱的感觉……
2.
林逍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样,不着痕迹地加快了些步子退出了叶心所在的房间,回手关上了门。下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飞快地冲下了一段楼梯,跑进了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扶着墙弯下腰来开始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整个人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咳嗽时用手紧紧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等到咳嗽渐止,把手从嘴上拿开时,掌心里已然多了一抹殷红的血色,触目惊心。
背后“灵台”、“陶道”、“神道”、“至阳”、“中枢”等多处穴道被人飞快地点了一遍,一股纯厚的内力直透进来,将他体内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息强行压了下去。林逍脸色稍缓,长出了口气,将躁动的真气收回到丹田与气海之中,把手上的血迹随意地在旁边的墙上蹭了蹭,然后转过身来。
映入眼帘的是红尘那轻嗔薄怒的神色。
“你是想瞒她到什么时候?!”
林逍毫不在意地干笑了一声:“想那么多干嘛?徒增烦恼。”
“我早说过你撑不了多久……”
“现在不是还能控制得住嘛!”林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么多天过去我不也就吐了这么一次,应该是刚才给叶心渡气的时候放松了压制,忍一忍就过去了。一个下九流的符咒而已,难道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下九流?!”红尘不由得冷笑道:“‘傀儡戏子’黎九阴,当年可是名震一时、恶贯满盈的傀儡师,一手‘寒玉神符’和‘尸偶戏法’,曾让多少江湖人士死于非命。想不到到了你这里,反倒被贬低成了什么下九流的符咒。”
林逍冷冷地说道:“一个被时代淘汰了的家伙,就算他的手段曾经有多么高明,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成了我的剑下亡魂。仔细算算,现在也该在土里烂得差不多了吧!”
红尘说道:“这般逞口舌之能可帮不上你什么忙。要知道那寒玉神符上的阴寒之毒难缠无比,一旦入体,就会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地附着在经脉之上,如果不能及时以至刚至阳的真气灵力加以驱除,体内的经脉就会被那股力量蚕食殆尽。”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修炼的不就是至刚至阳的真气吗?”
红尘忽然逼上前一步,用力抓住林逍的肩膀,大声说道:“是!你说的没错,紫阳真气确实是那种阴寒之力的克星。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可以通过渡气的方式,慢慢化解掉她身上的寒毒;为什么却要用‘偷天换日之法’将寒毒转入自己的体内?!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林逍直视着红尘的双眼:“紫阳真气通过传递的方式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之后,其功力效果在无形中会被大大削弱。我若是以渡气的方式助她驱除寒毒,就必须一直与她掌心相接保证真气持续传输,而且在寒毒除净之前不得有片刻分离。否则压制一旦中断,寒毒就会立刻反噬,顺着经脉流入脏腑,再也无药可救。”
“但当时情况危急,谭家的那帮走狗们不知何时便会找上门来。若是依你的法子去做,万一追兵赶到,我和她都会死于刀剑之下。倒不如我将那股寒毒转入自己体内,紫阳真气自会被阴寒之力触发帮助我清除寒毒。所以我不仅仅是在帮她活命,同时也是在救我自己。”
红尘脸色稍缓,叹了口气道:“那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可别忘了她的身份——她是个魔教之人,与你这个仙门弟子是互不两立的,你又何必为了她这般以身犯险。”
“你也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吧——我绝对不会丢下我的盟友不管。”林逍看着红尘语气坚定地说道,“而且你也说了,她是魔教之人。我们现在追查的这件事,有不少涉及魔教内部的细节,也只有她才知道。既然她手中掌握着我们所需要的情报,那我就得保她的命。”
“那你有考虑过自己的命吗?”
林逍冷笑了一声:“小爷我的命可大着呢!别忘了当日在无人谷中,奚万里那成群的尸傀堆在一起都没能把我的命拿走。现在就凭她这个从暗香来的小刺客也想取我性命?呵呵!别做梦了,这种事情她想都别想!”
“小心驶得万年船。魔教之人,该防还是得防着点。”红尘一边对林逍说着,一边看向叶心房间所在的位置,微妙地眯了眯眼睛,陷入了一阵沉思。
3.
天色晴朗,乌山里头的空气远比城都闹市中的要清新得多,那种混合着泥土、草木和露水的味道沁人心脾,即便是药庐里浓浓的药草味,也掩盖不住这自然而然就芳香。
叶心醒来之后又过了数日,一来寒毒早已尽数转入林逍体内,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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