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连连退后几步,讽笑道,
“好啊,真是好啊,江若弗,你果然和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一样。”
“一样的水性杨花,一样的朝秦暮楚。”
“你有什么资格嫁给桑儿做正妻?若不是大宗抬举你,只怕这辈子穷尽此生,汝之出身亦无缘高攀任何清流门庭。”
“若非事出有因,桑儿怎么可能娶你为妻?竟还由得你挑挑选选?”
江若弗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并不高,她徐徐道,
“大夫人,真是不巧,若弗虽然出生低微,但若弗的夫婿确实只能由我自己挑选。”
微风撩动着少女绯红的衣角,一如她绯红的唇瓣,在初夏中绽放着妖冶与清纯,轻轻启唇说出来的话,却犹淬毒的冰刃,扎进月氏的心里,
“可笑!何人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话简直是犯天下之大不韪!怎么会有你这种不通礼教的江家子孙?”
江若弗只是笑了笑,抬起头来平视着月氏道,
“何人不需要?”
“我江若弗便不需要。”
月氏还来不及讽刺,江若弗便高声道,
“太后娘娘在我生辰之时赐下懿旨,或许我婚嫁自由,只要我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逼迫我嫁娶,此乃懿旨,在大昭便是一言九鼎,任何人都不能违抗。”
周围人可以清清楚楚听得见江若弗的声音,她语气肯定,掷地有声,
“大宗逼我嫁娶,是违抗了太后懿旨,是大不敬之罪,在大昭则无异于违抗圣旨。”
周围人一瞬间都静了,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当场无人敢出声音,只有江若弗的声音在周围人耳边徘徊,
“我江若弗受天命,可婚嫁自由,任何人敢逼迫我嫁娶,就是犯上作乱,依照大昭律法,轻则当庭杖责,重,则诛九族,连坐所以同案之人。”
夏日的风极开阔,把她的裙摆吹得如同日尽花一般层层叠叠地扬开来,
“大宗逼我嫁给江桑,是为不义,违抗懿旨,是为不忠,看在今是同族所出的份上,我放过大宗,不再追究此事,但是往后,倘若大夫人再想逼迫我嫁给堂哥,就需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一向孱弱似水的眉眼之间,竟爆发出灼灼英气,步步紧逼,分毫不让。
月氏立在原地,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对于江若弗说的事情竟是全然无法理解,这显然超出了她的想象。
太后娘娘,
怎么会赐这样的懿旨?
又怎么会偏偏赐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
旁边听见这些话的人已然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是离他们都太过遥远了,太后娘娘的特地赐旨,只怕他们八辈子都修不来这福分,触碰不到这个高度。
更何况还是这样惊世骇俗的旨意?
而太后娘娘的懿旨,就赐给了眼前这个他们方才还在议论纷纷的女子,这样特殊的旨意足以看出太后娘娘对她有多看重!
而他们方才还在议论她,觉得是她高攀不起大宗的公子,可是一转眼,江若弗身旁跟着的居然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陈王世子的女官。
而且她不嫁给大宗公子,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事情,就算是江若弗的父母来了,也无权干涉她的婚事。
因为这是太后娘娘的恩旨啊!
太后娘娘得是有多喜爱江若弗,才会赐下这样的懿旨,希望她嫁给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
江若弗从小桃手上接过琴,淡淡地看了月氏一眼,
“现如今还尊称您一声大夫人,是因为我确实出身江氏,但是我并不是能任人揉搓,逆来顺受的人,大夫人要针对我,也要考虑一下我背后的人。”
“而且,大夫人既然这么看不起若弗,如今特地来学堂找我,恐怕失了您做大夫人的体面。”
众人看着江若弗直接与月氏擦肩而过,云淡风轻地进了琴室,众人虽然无言,却无不惊诧。
江若弗当初那般沉默寡言,面对别人的流言纷纷丝毫不敢反抗,可是,现如今她却成了江氏里拥有最大靠山的人。
陈王世子为她撑腰,太后娘娘为她单独降旨!
这长安里,可曾听说太后娘娘有特地为哪个贵女降过旨啊?
江若弗不出意外,可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可是她们还以为江若弗不过是区区一个出身污浊的庶女,永远上不得台面,却不知道人家私下里,甚至都能让太后娘娘在生辰之时特地赐旨祝贺!
她们还在江若弗面前那样耀武扬威,那样轻蔑过她!
不知道江若弗在那段被孤立都日子,都在怎么看待她们?
一定觉得她们低微又可笑吧。
原来她并不是不敢反抗,而是她,根本瞧不起她们,懒得和她们计较。
不少人纷纷看向江紫,当初就是江紫在江若弗还没来之前就撺掇她们,说江若弗如何如何出身卑贱,现在好了,人家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后辈,是陈王世子的上宾。
到底是谁卑贱!
还害得她们在江若弗刚来玄班的时候,真的鄙夷孤立过江若弗。
江紫一行人满脸通红,还要顶着众人不善和抱怨的目光,江紫死死忍住眼泪。
今日所受的屈辱比那日输掉骑射更甚。
她一定要都还给江若弗。
江兰潜盯着江若弗进了琴室,总有一天,她要比江若弗站得更高,要狠狠将江若弗踩在脚下,让她不得翻身。
江若弗抱着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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