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劝世子,世子也同意了,当即停下筷子,想必不会介意她此时做法。
陆丹若尴尬道,
“表哥莫不是还生气那日的事情?”
她把沙果往前捧了一捧,
“表哥,所以你连我端给你的果子也不愿意吃了吗?”
江若弗忙道,
“并非如此,只是此物有伤脾胃,尽量少食为好。”
陆丹若诧异,看向沙果,
“可是表哥不是说,这是戈壁沙漠里最常长的果子,在战争水尽粮绝之时,这可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纵使不喜欢也得习惯这个味道吗?”
“以前我也劝过表哥你的,那个时候,表哥你就是这么说的。”
“表哥一心向着江山大盛,无垠沙场,这么多年,一直在吃沙果,怎么突然就不吃了,莫不是心中还在介意我母亲的事情?”
江若弗愣住了,世子原来不是因为喜欢而吃,而是为了要习惯沙果的味道而吃。
可是世子当时却并未向她解释什么,只是单纯停下筷子,不做过多解释。
却对陆丹若言明缘由,来龙去脉丝毫不隐藏。
江若弗垂下眸子去看那盘沙果,
原来,她终究是世子眼里的外人罢了。
世子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吃沙果,既然都坚持了这么久,自然就不会中途轻易间断,旁人劝告亦难以改变。
若世子真心待她,将她当做自己人,当是向她言明缘由。
可世子停下筷子,就不再赘言,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让她不再多言吧。
江若弗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清晖苑,
温孤齐吃着沙果,圆圆跳上他怀中,温孤齐下意识想把圆圆拎下去,圆圆却咬了一口他手中的沙果。
嚼着嚼着吃进去了。
温孤齐有些意外,把沙果喂给圆圆,圆圆吃得津津有味。
他笑了一笑,自言自语道,
“你倒是不像她。”
温孤齐少有的把圆圆抱起来,走到院子里晒太阳。
圆圆却不耐烦他抱,仿佛能感觉到他不是自己主人一般。
一下子从他怀里跃出去,飞出了墙外。
温孤齐下意识伸手扒住墙,轻松翻墙而过。
这是若弗的狸奴,倘若丢失,定然会很难过。
但温孤齐翻过墙跳下来的那一瞬间。
看见了巷子口站着的白衣男子。
一双烟朦的妖眼静静的看着他,面容将妖冶和端正合而为一,亦正亦邪。
顾云旗倒在阳光下的影子长长延伸到温孤齐脚下。
因翻墙而卷动的衣袂随风而动,慢慢静止下来。
顾云旗只是站在巷口,而狸奴乖巧地窝在他白衣胸膛之上。
两人对视,明阳倾泻,墙倒映下来的阴影落到另一面墙上,形成黑白分明的两个区域,虽然处在同一个地方,却渭泾分明。
恰如此刻的温孤齐与顾云旗。
温孤齐眯了眯眸子,
“烦请顾公子将狸奴还给在下。“
顾云旗垂眸,圆圆用耳朵蹭了蹭顾云旗的手腕,全然一副讨好的媚态,他声音清朗温和,叫人听之心悦,
“小白原来是跑到了江小姐这里。”
“难怪在下遍寻而不得,这段日子多谢江姑娘照料了。”
顾云旗抬步就要走,温孤齐却唤了一声,
“圆圆。”
白色狸奴正在舔自己的爪子,听见有人呼唤自己,下意识跳下了顾云旗的怀抱,向温孤齐走去。
快步走到温孤齐面前,一跃跳上了他的肩膀,温孤齐顺势抱住它。
顾云旗回头,忽然笑了,
“原来,它喜欢这个名字。”
顾云旗向温孤齐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挡住了温孤齐面前的阳光,顾云旗带笑摸了摸他怀里的白色狸奴,
“小白到了夏日总是会失踪,家奴寄信去江南,告诉我说小白丢失了,之前未曾明白,现下倒是清楚了,原来是小白给自己又找了个主人。”
顾云旗低下头,垂眸看着温孤齐笑,笑容很是温柔,温孤齐忽起警惕。
顾云旗弯下腰来,和温孤齐对视,
“四机当数气机,地机,事机,力机。”
“我走来此处,如今与姑娘相见是我的力机,在此相见是地机,小白是事机,缘分是气机。”
竟是花朝宴上,温孤齐纠正过顾云旗的四机论断。
温孤齐却只是冷下面色,
“顾公子慎言,我与顾公子并无什么缘分可言。”
顾云旗并不生气,笑着看他,和声细语道,
“待秋日,我再来接小白,如今姑且先让姑娘养着。”
阳光撒在他精致而骨肉匀称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阴翳,那双妖眼上的淡淡红痣却在阳光下红得略粉,妖魅的一双眼睛仿佛在诱人接近,瞳孔里仿佛有深不见底的潭水,而倒映在他瞳孔里的人就在那潭水中荡漾。
长安琅琅,只见顾郎的传言非虚,倘若此刻站在顾云旗面前的人是女子,只怕会为他心动。
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温孤齐。
鸣笙追出来,便看见温孤齐和顾云旗姿态暧昧地站在一起。
顾公子低着头看自家主子,而自家主子抱着猫,竟也不躲避,而是直视着顾家公子。
圆圆忽然又从温孤齐手上跳下来,鸣笙连忙去追了。
温孤齐言语中暗藏机锋,面色冷寂,
“不管是什么,都不必顾公子来让给我。”
顾云旗却温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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