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接旨全程没出大的岔子,谢夫人还算欣慰,送走萧敬之后,便语重心长之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安顿道:“陛下的旨意既已下达了,也就无法再做推辞了,入东宫那是必然之事,这几日先行准备一下,便莫要再出去胡闹了。”
对谢夫人这般叮嘱,谢至乖巧的回道:“是,儿子听娘的。”
谢至这般听话,谢夫人也不太相信。
随即,叮嘱一旁的贺良,道:“你好生看着少爷,若他离开府门半步,老身便把你与少爷一道责罚!”
贺良对这样的牵连虽然叫苦连连,但却也是不得不恭敬的回应,道:“是,夫人!”
谢至也在贺良之后,开玩笑道:“娘,儿子这么大人,还用人看着吗?”
没成想却是得来了谢夫人没好气的回答,道:“你小子若没人看着,把房子都烧着,行了,好生在府中带着,不准出门,不准打扰你那几个兄长的课业...”
谢夫人一连说了好多的不准。
谢至彻底收了开玩笑的态度,无奈摊手道:“儿子知晓了,娘亲放心吧,儿子就待在房间中,哪都不去!”
谢至在谢夫人面前乖巧的很,离开了其视线彻底忘记了刚才被不放心的那种无奈,捧着明黄色的卷轴,一蹦三尺高。
圣旨,圣旨啊...
这东西在茫茫历史长河之中也没有多少人能够见过。
他才刚穿来,不仅才见到了皇帝,竟还接到了圣旨?
刚拿到博士毕业证便遇到了车祸,本来已算作是倒霉了,却是没想到否极泰来,刚来这里就碰到了如此之多的好事。
不管怎么说,他这运气还算不错了。
......
晚上掌灯之后,谢迁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府。
才刚回府,谢夫人便与之说了圣旨的事情。
这个事情可是当下谢府的大事情,若是谢至在东宫惹出些什么大乱子来,即便当今陛下宽仁,那谢家恐也会被伤筋动骨的。
“老夫听说此事了,那些个老家伙,一个个眉开眼笑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都在等着看谢家的笑话!那不肖子接旨的之时没惹事吧?”
谢夫人如实道:“倒是没有,只在最后说是要询问老爷才能接旨...”
谢夫人还没说完,谢迁便破口大骂,道:“混账...旨意都发了,是老夫不同意就能撤回的吗?”
谢夫人看着谢迁暴怒的样子,笑着道:“老爷遇到至儿之事也着实太过暴躁了些,妾身倒是觉着,至儿应当是故意如此的,他是怕老爷怪他,老爷,难道没发现最近几日至儿变了很多吗?老爷罚他抄书,他也抄了,以往他可宁愿挨打也不肯动笔的,今日老身让他待在府中,他可是连他那院子都没迈出一步,我们至儿或许真是长大了。”
听了谢夫人的这番话之后,谢迁明显有些愣神,半天之后才开口道:“希望如此吧,他若真能懂事,去了东宫也不指望他能用功读书,只要安分待着便是,太子那习性...”
谢迁叹了口气,道:“陛下只有一子,望他莫要误了太子才是,陛下对太子过分宠溺了些,昨日太子在坤宁宫跪了几个时辰,伤寒复发...竟依太子选至儿做了伴读。”
谢夫人诧异问道:“太子为何非要至儿做伴读,他们二人以往按理说来也没认识的机会才是!”
谢迁又是一口叹气,道:“这哪能知晓,太子想法本就奇特很难让人捉摸出其心思。”
说着,谢迁换了话题道:“这也没几日时间了,老夫趁着晚间的这段时间,好生教授一下其宫中规矩,失了礼数总归是不好,也让厨房每日为他开个小灶,好生调剂着补补身子,进了东宫在家中吃饭的机会就少了。”
很快,谢至便被喊至了谢迁的书房之中。
谢迁的书房之中除了一些画作之外,其余满满当当放置的都是一些线装书。
在谢至的记忆之中并未有有关于谢迁书房的内容,看来原主十几年的时间都不曾到过这里一次。
谢至进了书房,四下打量了许久之后,才乖巧喊道:“父亲!”
谢迁黝黑的脸色对谢至的乖巧依旧没有丝毫的转变,冷哼一声,道:“再过几日便要进东宫做伴读了,这几日时间老夫便教你一些宫中礼仪,进了东宫安分些,老夫也不指望你能所有所成,莫要惹事便是了,待太子的新鲜劲下来,老夫便求陛下免了几这个差事。”
谢迁这就有些门缝里看人了。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道:“父亲,太子殿下脾性你也知晓,是儿子安分就能安分下来的吗?万一太子殿下惹事了那该如何?”
谢迁一拍桌子,横眉竖眼的道:“你的脾性老夫也知晓,十个太子也抵不上你一个,肯定也是你先惹事的。”
原主若是进了东宫是否先行惹事,谢至不敢保证。
但,他去了东宫是绝不会惹事的,他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大好青年一枚,岂能与朱厚照那厮沆瀣一气。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无奈的道:“爹,儿子是你亲生的吧?你怎能如此这般看低儿子呢?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也不能老是用以前那种眼光看待儿子,儿子好不容易才有进入东宫的机会,是想学有所成的。”
谢至这番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可惜没能打动了谢迁。
谢迁冷哼一声,就差呸谢至一口气了。
“少油嘴滑舌,你何等尿性老夫一清二楚,你若能学有所成,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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