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太子遣来拿衣物的人,原王莫名其妙地说:“太子哥哥要拿刺客的衣服做什么?”
睿王和燕晨对视一眼,都想起了孙嬷嬷的一句话,太子妃要杀她。
那太子是发现了什么?是要彻查还是要替太子妃善后?其实,两人都对太子妃遇刺有所怀疑。但与昨天的刺客是否是一路,也不敢肯定。
毕竟,睿王受伤毁容,从明面上看,最受益的就是太子,太子妃也是间接受益者。但是,太子与太子妃会这么蠢吗?
太医留了下来,说奉太子的命令,给睿给治伤。睿王嘴角一勾,仿佛笑了一下,眼神却冷得刺人。
太医抖着,小心翼翼地将睿王脸上的布揭开,一看这么大的口子,吓得倒抽一口气。
毁了!睿王的脸算是彻底毁了了!就算伤口愈合,脸上也将留下一条巨疤。
睿王的右脸完美无缺,虽是杀伐气有些浓,却也是少见的英武。但左脸……
“怎样?”原王站在旁边急问。虽是第二次见到二哥的伤口,原王仍觉触目惊心。
“回殿下,伤口,伤口没发炎,只是,只是……”
睿王不耐烦地说:“只是毁容了?本王又不是女人,毁就毁了,有什么打紧!”
太医不敢接话,只上了些药,重新包扎,又去开方子。
心里却暗道,虽不是女人,亲王的脸比女人重要多了。看来睿王与那个位子彻底无缘了。但观睿王的神情,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心内转着念头,笔下早已写好了方子,亲自出帐去煎药。
刚出帐门,迎面与燕晨打个照面。
太医一愣,被燕晨的绝色晃了一下。燕晨笑着一拱手,掀帘进去了。听睿王唤道:“晨儿。”
燕晨将团团转的原王一把稳住,道:“子乔,转什么?”
太医在帐外听见,心里赅然:“这这女子竟与两王如此熟络,是什么来头?”
原王答道:“二哥伤成这样,今儿进宫,太后和母后不知会气得怎样?”
燕晨想起当年的齐家老夫人与大太大也有些黯然。齐家老夫人豪爽开朗,齐家大太太温柔和善,当年对她真可谓比亲生的还好。
不知十年之后,又该怎样面对她们。
睿王打岔道:“本王性命无虞,太后母后都是见过风雨的人,想来也受得住。一会收拾了东西,赶紧回京吧。”
原王问:“晨儿姐姐,你在京中无亲无故,到京后食宿交给子乔安排如何?”
睿王瞪了他一眼,道:“本王自有打算,不劳三弟大驾。”
原王不屑道:“二哥九年未归,西京原也不熟,宫外又无府邸,你上哪打算?”
燕晨爽朗一笑:“都不必。我已先遣人打点,想必也妥当了。”
那天娘子军旧部从山庄告别后,已有部份先到了西京,昨儿已有人与燕晨联系上了。
睿王低声问:“晨儿,真不跟我进宫吗?”
燕晨笑道:“宫里不自由,我的医馆总不能开在宫里吧?”
原王赞同道:“也是,连我都嫌宫里闷,太后与母后又不准我出宫另居,晨儿姐在宫外好,我还有个不受约束的地方好厮混。”
睿王不悦:“你也要选妃了,晨儿那是医馆,是你厮混的地儿吗?”
原王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不选,还要操心我选不选?
等太医熬好药,睿王无可奈何地喝了,一行人快马加鞭往西京而去。
西京已历经百年,城墙厚重,城门巍峨。
想当年,齐子浩攻打西京,确也费了不少事。如果没有李煦的城防图,怕也是很难吧?
燕晨站在城外,神色有些怔忡。
“待我踏进西京,必许你万丈荣光!”
他如愿将这座古城踏于足下,可万丈荣光却与自己永远无缘——尽管齐夕从来没将那放在心上。
她的万丈荣光从来不是什么太子妃的封号。
睿王驱马走到燕晨马后,陪着她抬头看着高大的城门。
就是因为这座城,齐子浩选择放弃了齐夕与七万娘子军。
要下雨了。天空中乌云翻滚,雷声隐隐。厚重的云低低地压在西京城上,古老的城墙仿佛不堪重负,城门在大风下也发出吱吱的声音。
睿王低低的嗓音在她身后耳边响起:“夕儿,有我。”
他唤的是夕儿。
因为他深深知道,此时的燕晨,想起的一定是当年还是齐夕时的往事。
燕晨后头一笑,眸子中迸发出夺目的光彩,那般坚毅、自信,昏暗的天际都仿佛明亮起来。
纵使前路龙潭虎穴,她也要缚住恶龙,降住猛虎,找出真相,手刃那些魑魅魍魉!
进了城门,有人接了燕晨。她与睿王拱手作别,留下联系地址,带着临渊临潭,和马车上的药丸,策马而去。
一道闪电划过,大雨倾盆而下,燕晨的身影隐在白色的雨雾之中渐渐看不清。睿王的气息瞬间冷了下去,原王唤亲卫将雨具拿出来。睿王却没接,沉默着策马往皇宫而去。
暴雨中的皇城朦胧迷离,层层叠叠的屋宇房檐像一座幽暗的森林,里面的人面容模糊,形如鬼魅。
睿王与原王一行刚被皇后派来的人接了进去,前方气喘吁吁跑来一个内侍,惊慌失措地在雨中跟原王见了礼,道:“殿下殿下,快,快,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摔了一跌。”
原王大惊失色,睿王一把拽起他,急问:“摔得狠不狠?请太医了吗?”
那内侍不认识睿王,但被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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