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晨坐于桌前,正慢慢地吃着早餐。听说有人找自己,转头看了一眼沙漏,面色平静地问:“不知找燕晨何事?”
乐惠昂着头,斜瞥了燕晨一眼,吊着嗓子说:“太子妃娘娘赐牛腩滑蛋炖盅,燕晨跪谢吧。”燕晨笑笑,道:“燕晨谢娘娘美意,不过燕晨晨起从不食油荤,请小娘子回吧。”
乐惠斥道:“一个民女,竟敢辞了娘娘的赏赐!真是不知所谓。快快跪接了,吃了我好回去复命。”
喜悦过来劝道:“乐惠妺妹,你还是端回去吧。别误了姑娘打座,待会才好为太后施针。”
喜悦位份虽不如乐惠,但毕竟是太后宫中的宫人,乐惠只得敷衍道:“喜悦姐姐,你别为难我。太子妃娘娘的吩咐,乐惠不敢不听。”
又对燕晨斥道:“你还是快吃吧。真是不懂礼数的民妇!”
燕晨放下碗筷,漱了口,走到罗汗床上旁坐下,闭目开始打座,再不理她。
乐惠气急,将炖盅塞在喜悦手中,挥掌就向燕晨打来。
燕晨嘴角微勾,听风辨位,手指一弹,一股疾风刺向她挥起的手,乐惠惨叫一声,手软软落下,又酸又麻,又惊又怒,叫道:“贱人!你做了什么?”
燕晨还未答,门口一声轻叱:“找死!”
乐惠一愣,忽地背上被什么重重击到,叭一声往前仆倒,嘴啃在罗汗床上,牙嘣飞了一颗。
她大怒回头,睿王、原王从门口进来,睿王手才放下。后面一群侍卫太监跟着进来。
喜悦惊得目瞪口呆,礼都忘了行。隔着这么远,睿王的掌风竟将人打得这么重。
所有人跪下行礼。两王看都不看一眼,睿王脸色冷峻,原王怒气冲冲。
燕晨睁开眼,笑道:“这么早?”
原王趋前对燕晨拱手:“师傅早!”
睿王问:“可有不妥?”目光已上上下下将燕晨扫了个遍。
燕晨笑道:“君子作福,小人作威,倚得东风势便狂,虫蚁而已。”
睿王冷冷地对跟来的人说:“还不拖出去,送慎正司。”
乐惠对来拖他的人哭喊道:“奴是太子妃的人,殿下无权处置!”
原王大怒,骂道:“敢对本王的师傅无礼,本王还偏就处置了你个刁奴!”
对下人喝道:“对慎正司的人说,本王吩咐的,打五十大板,好好的的打!”
乐惠吓瘫了。“好好的打”就是要往死里打,她这才知道燕晨居然是原王的师傅。
忙求道:“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齐正天见睿王厌恶的皱了皱眉,走过去卸了乐惠的下巴,太监们忙拖着鼻涕口水的乐惠出去。
太子与太子妃带着人正好来寿康宫,路上碰到被一路拖着的乐惠,太子喝道:“站住!寿康宫里大呼小叫干什么?”
太子妃定晴一看,被拖的竟是乐惠,气道:“本宫的人犯了什么?尔等要将她带到哪里?”
领头的太监忙率众人跪下,道:“这贱婢冲撞了燕神医,原王殿下与睿王殿下吩咐奴将她交给慎正司的人打五十大板。”
太子问:“燕姑娘可有不妥?”那太监道:“奴不知。”太子抬脚就往偏殿去了。
太子妃气苦,低声斥道:“本宫的人本宫自会处置,将她带去东宫。”
太监为难了。便不说话,只将头低低地伏在地上。
太子妃咬牙:“怎么?本宫的话不管用?”
太监只得叩头道:“是是是。”又马上意识到说错了,再叩头:“奴该死,奴这就将她送去东宫。”
太子妃抬步向前追太子去了。
太子脚步不停地往偏殿走去,到了殿门,才慢下脚步,缓缓跨过殿门。
众人忙又跪下行礼问安。
睿王、原王正背对殿门与燕晨说话,听见问安声回头,太子温雅谦和地笑道:“二位弟弟也在。”
二王拱拱手,睿王不言语,原王笑答:“三弟来请师傅为皇祖母请脉。”
太子笑了,上下打量了原王一下,道:“恭喜三弟如愿以偿!”
又走上几步,温柔地看着燕晨,将手一伸:“晨娘,随孤去正殿为太后请脉吧。”
这是在皇宫,太子毕竟是储君,燕晨再不愿意,也得跪下行礼。
她刚要跪下,太子却伸手将她托住,关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燕晨道:“既是三弟的师傅,就免礼了吧。”
燕晨轻轻一挣,太子觉一股真气袭来,只得退后两步。
燕晨垂下眼帘,拱手道:“多谢殿下。”
睿王脸色如霜似雪,硬插入两人之间,将背对着太子,与燕晨几乎面对面。
燕晨苦笑着往后退了几步,道:“待燕晨去准备物件。”转身往内屋去拿银针布包。
太子状若无事,横走两步,往罗汉床走去坐下,似在等燕晨。
原王腹内暗叹。
李煦站在门边,将屋里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银牙咬碎,调头就先去太后正殿了。
快到时,皇后也带着令贵妃一行来了。李煦垂头行礼。
皇后往她身后看了看,问:“太子妃往哪里来,太子呢?”
李煦低头道:“太子与睿王、原王去偏殿请燕晨。臣妾也刚从偏殿过来。”
皇后若有所思的往偏殿方向看了看,正好看见一行人往太后殿中走来,太子在前,睿王原王一左一右走在燕晨两边。太子还回头对燕晨说了句话。
皇后便立住等他们。
太子、睿王、原王拱手行礼,其他人都跪下,皇后见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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