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阳朔的知县有问题,早晚会治他,不急于一时,”韩临看着自己手里咬了几口的馒头,皱了皱眉头,“这做馒头的面粉特么也不是什么好货。”
一龙点了点头,十分认同:“看来这阳朔真的是烂透了。”
“比起北边天灾人祸,这南边的老天爷还算给面子,没什么大的灾害,但这人祸是一点不少,百姓依然过不上好日子,唯有天下一统,才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基础,”韩临顿了顿,对一龙说道,“买点干粮,我们走吧。”
“是。”一龙应道。
韩临二人来到江边,见到一个老翁躺在竹筏之上小憩,便付了些银两给他,乘着竹筏沿江而上,一边朝着桂林府城前进,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桂林的山,平地拔起,千姿百态;漓江的水,蜿蜒曲折,明洁如镜;山多有洞,洞幽景奇;洞中怪石,鬼斧神工,琳琅满目,真可谓“山青、水秀、洞奇、石美”。
沿途韩临见岸边没什么码头,即使隔了很远一段路程有的也是老旧了的,快丧失原本功能的破码头。漓江,南下可达珠三角地区,北经灵渠接通中原地区,本可通过航运、客商往来,促使岭南地区的经济、文化、政治上的交流,巩固中央对岭南地区的统治和管理,如今的作用还远没有被开发利用好来。韩临最多见一些竹筏载着些散货或者散客来往,显然辱没了漓江交通水道的名声,或许是北边大乱,需求减少,或许有本地势力作怪。
漓江两边偶尔能看见少许人家,离江水不远处可见水稻在田中,绿葱葱的一片,长势还不错,接下来几个月若没什么意外,应该能得到一个丰收。
“老伯,你们这儿近年来粮食都是丰收的吧?”韩临向老翁询问道。
“唉,”老翁叹了口气,“公子说的没错,近几年都是丰收年,但不是我们这种老百姓的丰收,是那些大人们的丰收,我们只能勉强糊口罢了,遇到饥年,不知道饿死多少人哩,我活了几十年,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这里的田地都是你说的那些大人们的吗?”韩临继续问道。
“基本上都是的,不仅如此,就连在这江里捕鱼,收获都要交出去许多。江边还有大老爷的人收啥子运输费,只要从他们眼前经过,就得交钱,不交的就把竹筏、船给收缴了,运气不好还要被打一顿,像我这样载客的,都得按人头交钱,”说着,老翁看了看韩临,“两位公子大方慷慨,直接给了小老儿我足够的银子,以往的客人没有不嫌太贵的,我就只能降低些价钱,可是太低了又连那运输费都交不起,一天下来根本挣不到几个钱。”
韩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叹道:“你们真是不容易啊,”说完,韩临注意到前方江面上出现几排竹筏,在江面变得较窄的地方像螃蟹一般横来横去,每排竹筏上都是两个凶神恶煞大汉,要沿江而上的船只必须在右边靠岸交钱,从上游下来的船只则在左边靠岸交钱,不说这种事的性质好坏,这些家伙干起来还真是井然有序,基本上没有造成拥堵,倒颇有些本事,只不过没有用在正途上。
韩临看着前方问道:“前面便是你所说设卡收费的地方了吧,可知道究竟是何人的手下?”
“这些我一个老家伙哪清楚啊,只听说是府城的大人物的命令,之前有个年轻人仗着些小聪明逃避运输费,被查出来后直接被打了个半死,再被抓进了牢里,后来就没了消息,只怕死在了里面,之后所有人都老老实实按他们定下的规矩给钱,”老翁摇了摇头,“他们每隔一段设一个站,也不管你从哪里来,每个站都要交钱才能过,一个人便要半钱银子,简直就是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要抢,我们只能任他们抢。”
走出去十几里,韩临二人换乘了一只客船,第二日巳时终于在府城前下了船。
城门前进进出出的人穿的大多也都是汉族服饰,与中原、江南等地的百姓没什么区别,壮族人的花衣短裙,短衫花幔等少数民族服饰倒是不多。不过也有富贵人家身着色彩艳丽、花纹多样的壮锦制成的衣物,别有一番风味。
韩临知道陈剑的混编旅在桂林城东北尧山脚下驻扎,过了尧山便是灵川。韩临没有选择去找陈剑,而是直接入了桂林城,后面自有人通知陈剑。
韩临二人在桂林城中随便逛了逛,这里比阳朔好了不止一筹,还算繁华,看来那些权贵们也不希望自己眼皮底下尽是一番凋敝景象,剥削倒是没有那么厉害,就如同山上的强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抢劫自己山脚下的村庄,甚至说不定还会接济一下,保障自己的生存基础。
傍晚,陈剑派人送来了搜集的桂林府的情报信息,韩临二人在客栈吃了晚饭便回房细细看来。
原两广总督王正黎已经在广州伏法,广西巡抚之位自崇祯即位以来已空置多年,就连三司中的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一职也是空缺着的。至于左右布政使据说常年不管事,已经被架空或者与桂林本土势力狼狈为奸了,提刑按察使司倒是曾发出一些声音来,按察使唐陌应该还是忠于朝廷的,只不过崇祯驾崩,现在朱家有金陵的弘光与广州的永历两个朝廷,唐陌自然会有些无所适从,加上孤掌难鸣,他在广西自然也是毫无建树。
广西两大壮族家族,韦氏在桂林,覃氏在南宁府,广西总兵便是韦家的人,名为韦通,副总兵则是覃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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