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蔺看那道士醒了,忙上前拜上一拜,笑问:“道长昨日睡的可还安逸?昨日小厮在门口见到道长依着睡得不省人事,怕这大雨天受了寒,特地扶道长进府睡觉。”
那道长伸了伸懒腰,还有些睡意,打了个哈欠,晃动着空空如也的酒葫芦,仿佛在提醒宋成蔺,道?:“贫道昨夜睡的也还算安稳,只是梦里少了些酒味儿,感觉缺了些滋味儿。”
宋成蔺瞧着道士的模样,虽然像是酒肉之徒,但是祖上信奉这些神鬼之说,僧人道士的话只要是不动及家族根本,也就是尽量满足,便命小厮给道士的酒葫芦里斟满了宋府自酿的清酒。
道士也是游走江湖多年,对于酒在熟悉不过,闻着味儿还算上等,也从宋成蔺口中得知昨日是他们让他进府休息,觉得宋成蔺为人不错,所以便准备给宋成蔺一家算上一卦,自认为厉害的算命本事,一面是为报了宋成蔺一夜的收留及一壶清酒的恩情,一面又是出自自己的好奇心。于是那道士便向宋成蔺开口道:“贫道看宋老爷为人亲和,且对贫道有恩。贫道在江湖多年,也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且让贫道为宋府的少爷和千金们算上一卦。”
宋成蔺虽觉得他只是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但是这种东西也就是听着玩,而且那道士并未索取财物,就并不是很在意,便让他?命下人去宅子里唤来嫡出子嗣。嫡子宋应珲和宋应珙由下人领着快步走进了道士在的小院子里,只是年幼的嫡女宋玉芝由乳母抱着姗姗来迟。
宋家嫡长子宋应珲今年十岁,已有些大家的模样,说出来一些东西头头是道,宋成蔺很是看重。嫡次子宋应珙七岁,却不似宋应珲那般聪慧,却是有些力气,双手已经可以开始挽弓箭了。嫡出小姐也就宋玉芝一个,才三岁,也已是玲珑剔透,家中带大过几个孩子的老人说宋小姐长大必是个标致人物。
那道士走到?宋应珲前,看着宋应珲。宋应珲嘴唇微薄,两只眼也打量着这个陌生的面孔,眼珠子转动的飞快。道士捻指一算,展了笑颜,对着宋成蔺弯腰拱了拱手报喜:“此子长大后必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宋应珲方才知道了父亲唤自己和弟弟妹妹来的目的。
那道士又走到宋应珙前,看了看宋应珙的面相,他不似宋应珲那般薄嘴唇,嘴唇有点微厚,眼神看上去呆呆的。宋应珙自是有些紧张,因为自知不如大哥那般聪颖过人,半舒张的双手上隐隐约约在指尖看到一些茧,薄薄的一层,毕竟这孩童也才七岁。道士又掐指一算?,对宋成蔺拱手报喜:“此子必能在疆场上一展拳脚。”宋应珙听了道士的话,也方才松了一口气。
听了道士对两个儿子的夸赞,宋成蔺颇为高兴,和平日里观察的大致相同,方觉得道士说的话也有几分可信之处,挺直了腰板,满脸笑意的看着两个孩子,也对道士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但是到了宋玉芝那里,这丫头紧紧的搂着乳母?的脖子,有些不情愿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那双灵动的桃花眼眨了几下,双眼有些湿润。道士闭目掐指间,不觉得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宋玉芝。宋玉芝一个才三岁的孩子,看着面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大人有些怕,眼睛努力噙着泪水,欲哭未哭,装过头不看这个奇怪的人,将下巴靠在乳母的肩上,轻轻的闭上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道士一只手掐指,另一只手捻着细长的胡须,算了好一会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才道:“宋小姐命不好,贫道算出宋小姐是戏子的命。”这丫头或许是听不懂,并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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