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大贵被唐渊掐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服软地摆了摆手。
唐渊松手。
扈大贵立刻猛咳了几声,说:“名额确实没有了,我只能考虑给你改一个。不过这不能明着改,我会跟招兵的李都尉说好,进军营之前,先不要暴露,你名义上还是招役兵,等进了军营,再宣布真实情况。我想这个时候,那个被我改掉的人,一定会恨死我。不过他已经进了军营,也不能再出来了。”
“我希望被骗人的不是我。”
“你小子够狠,我不想遭殃。”
少年拿起柴刀,道:“我答应你了,你可以走了。”
感觉少年答应得轻飘飘的,扈大贵揉了揉脖子,转变神情,扭回头笑道:“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好样的,老唐家世世代代出好汉。将来镇门解开封印,我会在城里给你预留一间大房子。等打退了男贾人,荣归故里的时候,叔给你做媒娶最漂亮的媳妇。”
扈大贵这个人,向来如此,态度转变比翻书还快。
唐渊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真的?”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真的……”扈大贵有些心虚。
“我早就看好你闺女了,我可不可以提前叫您一声岳父?”少年正色道。
“这个……”面对唐渊的这副表情和口气,扈大贵冒汗了,突然摆了摆手道:“别忘了,有先决条件,我等你‘荣归故里’!”
扈大贵火烧屁股似的走了,几乎是小跑。
跑到大门外,扯嗓子喊了一声:“卯时,村口大槐树下集合!要先选一个临时百夫长。”
“知道了。”少年没好气地回应道。
少年家里也没个计时的物件,不想耽误时辰,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与男贾人的战争打了三年,每年都征召士兵,少年早已知道了征召的规矩。当兵,许多物件其实都是自己准备的,比如被褥,干粮,甚至是武器。
铠甲肯定是没有,那东西不允许私藏,否则被发现,罪名可是不小。
他没有像样的武器,只能带着一把柴刀,一杆?头出行。家里没有菜刀,那把柴刀又砍柴又切菜。这些东西到了军营,可以去找军营装备库置换同等重量的兵器。当然,只计算铁的重量,木头不算。
少年随身之物很少,只是一套削薄的破棉被褥,和一些粮食,家里还有一只成天到处瞎溜达的老母鸡,老母鸡已经半年没下蛋了,他也舍不得杀,临走,送给了邻居。
“小米,大红送给你了。你不是早就说想吃鸡。”
“真的呀!”小姑娘蹦蹦跳跳走过来,抓住老母鸡就跑。
邻居家也姓唐,其实二百年前,他们可是一家人。如今虽然早已出了五伏,可邻里之间,相照应多年,临走,不好不说一声。
结果家里好像没留大人,小姑娘把老母鸡丢进屋里,又跑了出来。
“你哥唐虎呢?”唐渊抻着脖子看了看,没看到唐虎的健硕身影。
那小子身高八尺六寸(秦尺23.1厘米),豹头环眼,虎背熊腰,膂力惊人,耕地可当牛使。唐渊身高七尺九寸(182.5厘米),已经算大个子了,可在唐虎面前,矮了大半个头。
可奇怪的是,平时疯闹玩耍,唐虎却总被唐渊制服。唐渊打小跟爷爷练武,腕力惊人,被他抓住一处骨缝,一拧,疼得人大汗淋漓。据说他修炼的是一种什么真气,可具体内容爷爷也不说,只是让他多加修炼,能强身健体。
虽然唐渊十二岁成孤儿,可在乡里,没人敢欺负他,往往都是他欺负别人,猫三狗四的外乡人来挑事,扈家庄人同仇敌忾。
唐渊、陈豹、唐虎三个拜把子兄弟,必须是冲在最前面的人。
可唐渊比陈豹和唐虎更有心计,不会像他们俩一样傻不愣登往前冲,他总喜欢先观察一下形势。
用他的话说,这叫知己知彼。
他们这支唐家,有一本古书,据说是当年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可惜后来被不知道哪个爷爷给烧了,只是口传心授留下来一些口诀。
“我哥让我妈给藏起来了。”唐小米人小鬼大,神秘兮兮地说。
“藏哪儿去了?”唐渊压低声音。
头上扎着两个丸子的可爱小姑娘,凑近了,伸出一根手指,郑重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你整得那么神秘干什么?”唐渊伸手拍打小姑娘的脑袋,最后爱抚地揉了揉:“算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只是可怜我唐虎老弟,练就一身好武艺,整日嚷嚷要当大将军,看来宁不过老娘扯耳朵。”
少年孤零零一个人,来到村口大槐树下。
好多人聚集在这里,其中有一百名青壮,在军方代表的引领下站成几排。
虽然大家没受过正规训练,而且这一批新兵看起来是这几年来最差劲的一批,可汉子们的脸上,却是极严肃的。
精忠报国保卫家园的神圣时刻,平时看起来不太正经的人,也都气血喷涌。
不得不说,最是鱼龙混杂的汉人,每到关键时刻,总能冒出一些有骨气的人,他们铁骨铮铮。
可是…
“他奶奶的,张二彪子怎么跑了?”军方代表是一名都尉,姓李,刚才点过一次名,再次点名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
有人说,彪子顺着乡道向南边跑了,那条路,直通淮河,最后能通到长江,过了长江,就到南国了。
南国,是长江以南的一个国家,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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