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小看了尼娜。这个女人早在来找他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不仅仅是关于艾德的一切,而是对整件事情的策划的一切。她找艾德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必要的帮手。
“我了解我的父亲,那个混蛋做事非常小心,胆大心细,爱耍小聪明,非常的不好对付。但是就和所有的聪明人一样,他非常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甜美而热切的声音不断的顺着微型耳机潺潺的流入艾德的大脑,让艾德感觉好像有一条湿-软的香舌在一直舔着他的脑浆。虽然他暂时还能够坚持着不为所动,但时间一长,他可能就要去上厕所了。
所以他决定在今天的事情完事之后去吃个苹果派。
“他不会把那幅画像什么贵重物品一样层层保护着进行转移,那不是他的风格。”躲在暗处的尼娜继续对艾德秘声耳语,“他会像对待厕纸一样的对待它,把它和其它普通的东西一起,摆在大面上大摇大摆的带走。这是他最狡猾和高明的地方。没有人会去想被随便装在垃圾袋里的水萝卜会是价值连城的人参。”
“除非有人提前知道。”艾德接话。
尼娜发出了一阵嘻嘻的笑声,没有回答。然后过了一会儿,她声音严肃的对艾德发出了提醒。
“他们来了。”
“……”
艾德沉默的抬起头,将翘着腿放下,从长椅上站起了身。他眼睛望着宽阔的马路,目光扫过周围寂静的旷野,神情忽然恍惚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他握紧了手中的催-泪弹。
一切都和尼娜所预料的一样。艾德远远的望见了那辆车,搬家货车,里面只有一个司机,孤独的沿着这条在大城市中好像蚯蚓一样卑微可怜的偏僻野道,如迁徙中的奔牛一样呼啸着向着这边飞驰而来。
“他会在这一天搬家,会让人开车走这条路去他的新家。车上就有我们要取的东西。”
耳中回荡起尼娜说过的话,艾德踱着步走出了路边的公车站台,慢慢来到了马路中央。他猜测这个女人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糟糕,因为如果一切真的都和她所算的一样的话,那么她对她父亲的了解简直到了清楚他一个星期换几回内裤的程度。
相互之间关系糟糕的父女可不会对对方这么的关心与了解。
搬家货车的司机可能没有想到竟然在城市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够遇到等车的人,在看到艾德挡到了路中间的时候隔得老远便猛按喇叭,同时速度减慢了下来。
艾德已经看清楚了车里面的情况,总共只有司机一个人,这令他的工作变的简单了不少。然后,在计算好距离之后,他拉栓将手中的小铁球向前抛飞了出去,动作优美的像扔了一只纸飞机。
战争之后的太阳系的各星球文明政权的各方面都倒退了一大截,唯独只有该死的武器还保持着超高的水准。瓦斯弹轻巧的弹身表面金属在空中飞到一半的时候燃起了蓝色的能量火焰,像一颗流星一样洞穿了货车的车窗,打进了里面的驾驶室,然后“砰”——浓郁的白色烟雾淹没了亚特兰蒂斯的厕所。
驾驶员是个训练有素的家伙。即便是在这种见鬼要命的情况下,他依然还是一摇三晃的把车勉强停了下来,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连滚带爬的撞开了车门,摔到了路边上。密封空间内爆炸的催泪瓦斯把他变成了奢华葬礼上痛失爱犬的年轻贵妇。
艾德小跑着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他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朋友?”艾德问。
“你……”驾驶员抹了一把脸,转动眼珠泪眼婆娑的看向艾德,张了张嘴。
“看来好像没事。”艾德松了口气。然后他利落的一记掌刀将这个倒霉的家伙给劈晕了过去。漂亮的动作,只有清晨刚起床的乌鸦才能比他的动作更加漂亮。
将手中温热瘫软的ròu_tǐ平躺着放在道旁,艾德拍了拍衣袖,转身走到车边,看着车里的烟雾散去,钻进了驾驶室,发动引擎后扬长而去。
没有人看到这一切。这条路在偌大的斯图加尔早就因为交通线路变迁的缘故而处在了半废弃的状态,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它的存在,很少的车会在这里经过。这就是尼娜会让艾德在这里动手的原因,也是搬家货车会在这里经过的原因。
艾德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沿途旷野的风景,感觉心旷神怡。也许将来他也应该买一辆车,然后时不时的就挑一挑这种地方——这种被城市所遗忘的地上沙滩光着脚走上两步,看着自己的脚印被风浪所抹掉吞噬,变的没有人再知道他到底是谁。
尼娜在这个时候给他传来了祝贺。“干得太漂亮了,我想我真是好像意外的找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啊……现在去我们约定好的地方,我在那里等你。”
尼娜和艾德约定的地方是一座地下停车场,和之前的荒郊古道同样偏僻。艾德开着车窗被打了个窟窿的货车大摇大摆的驶入没有引起任何过线的注意。这个世界上的人在很多情况下都和聋子瞎子没什么区别,特别是在有可能给自己惹上麻烦的时候。
尼娜在停车场黑暗的最深处等待着艾德。她站在又昏暗又明亮的灯光下,身上的衣服雪白,眉眼被阴影遮掩,平静的神情好像刚刚打完牌回家的女鬼。
艾德将车停下,尼娜走过来,两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
“马上就结束了。”尼娜轻声说。
艾德没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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