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漪漪,你终于醒了,快看看妈妈呀!漪漪……”
“怎么回事?护士快来看看吧,我女儿明明醒了,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阿姨您先别急,患者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长,人醒了但肢体没有反应……”
“小李,快去找奚医生,哦对了,还有金医生!”
……
人影晃动,耳旁还有无数声音。
叶凌漪游离的感官被一一扯了回来,当耳旁声音逐渐清晰真实的一瞬间,她的心头咯噔一下,大脑尚处在一片混乱中。
眼前,模模糊糊地见到一个哭泣的女人,花白的鬓角,沧桑而充满忧虑的面容。
那是她的母亲……
她,这是回来了吗?
来不及惊愕,困,深深的困意就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
叶凌漪抗拒不了,未待护士口中的医生赶来又卷入了疲倦之中。
梦境,又是梦境。
白茫茫的,似乎置身在一片迷雾中。
向远处眺望,依稀能看到一道摇摇晃晃的阴影,那是什么?
叶凌漪在迷雾里奋力摸索,极力望去,直到脚下出现一条幽径,顺着走过去,穿过迷雾方才恍然。
原来是下雪了。
漫天鹅毛般的大雪安静飘落下来,铺满整个院子。
而小小的庭院经历岁月的蹉跎,留下了斑斑痕迹,如灼如烙。
庭院中一座破败的小亭看起来格外孤独,亭旁立着一棵梅树,树干已有大腿粗细,看起来也是有些年头了。
树上的雪梅花此时正开得繁胜热烈,雪白的花瓣伴着飞雪飘落送来阵阵浮动的暗香与寒意,掩埋着树下一大一小的土堆。
叶凌漪看着树下,被那土堆的形状吸引,忽地想到什么,心头猛地一震,加紧脚步上去。
在大的土堆前发现了一块墓碑,明晃晃的写着她不认识的奇怪文字。
“爱妻之墓……”
正感到纳闷,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就凭空响起,仿若在向她解释,像是穿越了千万年落进脑海里。
叶凌漪觉得很奇怪,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四下有人。
小寻片刻,终究还是释然了,垂眼自嘲一笑,明明她也知道这是在梦境之中,何来他人?
重新望向墓碑,不禁感叹。
原来这是座旧坟。
可是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还有,明明墓碑上“爱妻”与“之墓”中间本该还有个人名的,叶凌漪却怎么都看不清。
立在墓碑前,使劲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仍旧不能看清“爱妻”与“墓碑”中间的人名。
那人名仿佛是被迷雾笼遮着,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
她试着伸出手去,欲触摸那看不清的人名。
但刹那,她忽然感到头顶一阵猛烈的眩晕感袭来,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如一束晃眼的光,迅速消失在她的脑袋里,像是被时光擦除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凌漪捂住脑袋,几乎站立不住,往下再望去,那座大的墓碑旁还立着一座小小的石碑,上面却清晰真实的写着什么。
依旧是奇怪的文字。
她看不懂,却唯独认出了小小土堆旁一只破破的兔笼。
“幻幻……”她的嘴里鬼使神差的飘出几个字。
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感到震惊。
幻幻?那是谁?
再环顾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叶凌漪总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好像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自己遗忘,她奋力地想要抓住回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叶凌漪感到沮丧和绝望,同时头也很痛,有些很熟悉的画面似乎就隐藏在这陈旧院落的一砖一瓦之间。
陌生的男女……
陌生的面孔,可那份缠绵炙热的感情,却如在胸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夫人……我回来了!”这时,身旁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叶凌漪吃惊的望过去,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人立在她身旁。
风雪在他墨色的大氅上绽开一朵朵绚丽的花,却在他眉眼间冻上了寒霜。
他老了,老的已经不复原本清俊如玉的模样,唯有那双眼睛还依旧深邃有神。
此时,他就用那双眼深深的望着墓碑,蹒跚地蹲下,如抚摸女子面容般,动作温柔地拭去墓碑上的积雪,轻轻笑了:“四十年了,我听你的话,大江南北找了你四十年了,前些年在黑水见到一个年轻女娃,她是那么像你,一颦一笑……”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苍老的面容间尽是幸福,随后又变得失落:“可她终究还是非你。夫人,你究竟……”
他有问题要问,却又欲言又止,旋即神情释然:“也罢,为夫发过誓,无论上碧落还是下黄泉,终要将你寻到,四十年了,既你没在人间,我便去黄泉寻你,只不过,你犹年轻时的模样,我却已是风烛残年的老头了,你会嫌弃我吗?”
叶凌漪将他的话听进去,心头像刀割一样痛,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她认识他吗?
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为什么他的眼神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老人家,我们认识吗?”她不由问。
可男人苍老的容颜不为所动,就像根本就没听见,不,与其说没听见,倒不如说他根本听不见,此处虽是她的梦境,她本以为一切都是虚幻的,可晃过神才知,原来她才是凭空出现在这异世界里的一个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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