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娘不知道能不能收留咱们,要是不行,今个儿夜里我们娘三要睡狗窝了。”
“小狗的窝?”陈阳扬起小下巴,吓得目瞪口呆。
他是喜欢小猫小狗,不过狗窝那边还有鸡鸭跟着一起凑热闹呢,鸡粑粑羊粪啥的遍地都是,平日和镇上小伙伴狗蛋儿有时候会去翻鸡蛋再回家用火炉大锅舀一瓢水学着妈的样子给扔进去煮。
鸡蛋好吃,小动物草窝不是人睡的地方呀。
说着悄悄话,丁卉芬从里面走出来,感谢连连:“冯大妈,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和两娃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卉芬那,你一个女人带着两娃也难,正好你过来帮我忙,我这两天风湿病犯了,这里呀疼得不要不要的。”冯大娘慈眉善目送她出来,个头和奶奶差不多,黑白相间头发自来卷,多年做裁缝生意,落下腰间盘痛风啥的老毛病。
“大娘好。”
眼疾手快,陈颂忙过去扶着冯大妈,大娘中指手指肚上的顶针握在手心里,手指肚上的老茧厚重感十足。
阳阳聪明伶俐,跑到另一边套近乎现学现卖:“大娘好。”
“哎呦,卉芬那,你家这两娃太招人稀罕了。”冯大娘豁牙子露出来,乐开花。
“冯大娘,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再讲下去,丁卉芬哽咽要哭出来。
陈阳仰头开心道:“妈,我们不用跟小狗狗挤被窝啦是吧?”
“你们娘三今个儿有地方住了。”冯大娘被小鬼头逗笑,照着他小脸蛋捏了一下,转向丁卉芬:“卉芬那,我腿脚不好,我让你大叔送你们去后屋。”
娘三跟着冯大叔来到裁缝铺后屋,冯家有个大院,院落东西头各几间房儿。
进到后屋。
丁卉芬喜极而泣:“大叔,不用麻烦您了。”
冯大叔和大娘都是那种耿直憨厚的人,没有啥坏心眼子,大叔正用一把扫帚清扫火炕上的尘土,塑料胶皮质地的炕布右上角有一摊红火。
房子比预想要大很多,比他们之前住的那个隔层板房上了不只几十个档次。
炕布上“红色胎记”是火炕底下烧火时留下的痕迹,足以证明这屋儿有多暖和了,冯大娘和大叔舍得用柴火,火势一上来,炕上温度过高,把胶皮塑料炕花色炕布给烧糊了。
“哇!”一进屋,阳阳兴奋不得了爬到火炕边沿儿上,两条小腿扑棱着:“妈,姐,这屋子真大哦,你摸摸,这炕还热乎呢。”
“不急,我帮你们娘三把炕烧着,要不夜里被窝里冷。”冯大叔好事做到底,心善得不行,丁卉芬持家能手,不好拒绝人家好意,默默一起收拾收拾屋子。
陈颂和陈阳在边上一起帮忙,阳阳一个五岁半小孩儿干不了啥活儿,在地上跑来跑去。
火炕热了,后屋分为两个小屋中间一条像长廊一样的过道,小屋后面是炉灶,炉灶上坐着一口特大大锅,锅里烧着开水,家的感觉爬上心头。
“冯大叔,你也忙活一晚上了,等明个儿我好好收拾收拾。”
冯大叔面带善意,指指大锅不远墙角里蹲着一个红色热水壶:“水烧好了你们娘三洗洗就早点睡吧,明早我过来把炉子和炕给你们引上。”
“明早我起得来,我自己来就行。”
丁卉芬实在不好意思,求人家给活儿干,又麻烦人家这么多。
阳阳凑到端着搪瓷盆子的陈颂脚跟前儿,抬起胳膊伸手指往盆子里用手心舀出一点水来往地面上洒,这一收拾,尘土四起。
“阳阳,你别在这儿给我捣乱,去,帮姐弄弄头发。”她放下水盆,身体蹲下来,脑袋低下来,留海上朝天揪上的皮筋儿松了。
陈阳伸手去够她头发上那根皮筋儿,气球轻微爆破声,戴了不只一年的皮筋儿断了飞出老远,撞到涂着黄漆老旧衣柜上。
过去老式衣柜大体上都是一样,衣柜中间开着两扇门,门把手上弄了两个圆形木质圆头作为把手,中间能放被褥边上若再打两个木门可以挂衣服。
柜子两侧装了两块玻璃,玻璃内衬是明星的塑料纸画,另一边是冯大娘和祖孙不知道几代的家庭旧照片。
“妈呀,姐,完蛋了。”陈阳吓得脸蛋白了。
“啥叫你姐我完蛋了?”
头顶一松,齐留海散落下来盖住眼睫毛,顾不上别的。
弟弟过来拽她衣服,音色紧张:“大娘家衣柜上的玻璃裂了……”
咋个情况?
陈颂扒拉开长长的留海一瞧,衣柜上玻璃被皮筋儿冲力迸出来一个裂纹,她起身过去用手触摸了一下,裂纹中央的点清晰,边上散开的细纹肉眼倒是不好看见。
“这可咋办。”她嘟囔:“人家的东西被我们搞坏了,冯大娘没准赶咱们走。”
虽说撒谎不是好孩子,无路可走节骨眼儿上,不能去冯大娘那里说惹了祸,要不然妈和他们两都没地方睡了。
陈颂考虑着该怎么处理棘手事件,陈阳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隔壁那个小屋从哪里弄来一张旧照片递过来:“姐,用这个。”
眼珠灵光一闪,她摸摸弟弟的小脑瓜,这小鬼智商可以。
用这个暂时解决问题,挡一挡灾祸,等妈在裁缝铺子稳住脚了,再找机会找冯大娘讲这件事儿。
三下五除二,阳阳在一旁扯黄色透明胶布,她把这张手里不知谁的军装照片给贴在裂纹范围之内的部位。
大功告成,这时丁卉芬送走大叔进了屋。
“囡囡,阳阳,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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