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画得仔细,篱落则早已红了眼眶。
她没有催他,将燕窝羹搁在桌上后便默默坐在他身旁托着腮帮子看着。
从夕阳火红到夜色深沉,再到瞌睡虫突然袭来,她斜斜倒了下去倒在了男人的腿上。
被篱落一撞,秦夜冕的手一抖,这才发现夜已深,而少女居然睡着了。
红扑扑的脸蛋在炉火的映照下如一颗红苹果惹得他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可他舍不得,因此轻手轻脚将她抱了起来。
“大人?”少女迷迷糊糊往他怀里缩了缩,依恋的小模样和软糯的撒娇声瞬间勾起了男人心底的悸动。
“要不要去城里逛夜市?”他猜她这几日定然闷坏了,居然画了那么多他的画像。
结果少女醒了,眨了眨眼睛道:“真的吗?真的去夜市吗?”
“嗯,想去吗?”少女惊喜的声音令秦夜冕想笑,发现这丫头的起床气大概也只有玩才能治愈。
“想去。”篱落讨好地点了点头,同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那我们偷偷出去。”这个吻十分受用,男人忙找来一件厚披风为她穿上,然后抱起她一通飞檐走壁。
就这样他们悄然上了马,然后如一阵风似的疾驰而去。
南城门处,男人将赫尘交给守城的官兵后便带着篱落逛起“夜市”来。
“夜市”设在城南,所以从北门到南门还是花了不少工夫。
等他们到的时候行人已经散了不少,但依然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夜市大抵什么时辰结束?”戌时三刻了居然还如此热闹,这要是在其他城里可是奇观。
“亥时一刻就该结束了。”男人背着手慢条斯理地逛着。
“那我们抓紧吧!”时间不多了,篱落忙拉起他的手一通乱跑。
“不急,夜市每晚都有,你若想来随时都能来。”见她猴急的不行,秦夜冕忙一脸无奈地拉住她。
“骗人,我们上次也想逛夜市来着,结果休市了?”这话一出,篱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她发现男人居然勾起了嘴角,一副坏事得逞的模样,于是小脸一板生气道,“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我若不这样,你会回来?”秦夜冕紧了紧她的小手,“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就像今日这样他都担心她会被行人冲散连手都不敢放,更何况是那个时候。
那日他正在宫里,若不是孟了来报说人不见了,他也不至于慌里慌张出门。
好吧!看在他如此紧张她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因为男人真的很忙,能这样抽出时间来陪她已经很不容易了,因此篱落没有不依不饶,而是拉着他继续逛起街来,不想将美好的时光浪费在拌嘴上。
那一晚两人什么都没买,仅仅只是手牵手闲逛,但还是让篱落开心不已。
但男人显然觉得不够,从那晚开始无论去了宫里还是去了练兵场都会尽量赶回来。
要么赶回来陪她一同用晚膳,然后饭后与她在屋里或下棋作画或弹琴喝茶或赏月看花,要么就趁夜色赶来偷偷带她出去玩,反正日日过的如做梦一样。
他带她去了城东的“风华”,那里有一处非常有名的酒坊,“苦情酒”更是天下无双。
他带她去了城南的“望天”,那里有一座高塔,站在上面能将整个夜市灯火辉煌壮观的画面尽收眼底。
他带她去了城西的“绿野”,那是一方净土,每晚都会聚集很多孩童在那里玩耍。
他带她去了城中的“流星湖”看湖里发光的鱼儿们如流星般滑动时自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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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二
前一晚两人又偷摸着出去玩了,因此第二日篱落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结果刚醒来就发现屋里多了许多人。
“怜儿······?”一声惊呼,她开心地从床上蹦跶起来。
“公主,您对殿下说什么了?”见她醒了,怜儿忙挨近前来贴着她的耳朵问了一句。
“说什么了?”篱落莫名其妙。
结果没等怜儿回话,老嬷嬷们已经等不及了,手忙脚乱拉着她去沐浴。
昨晚刚沐过浴,一大早又洗一次,这是要干嘛?这么冷的天,还让不让人活了?篱落心里痛苦。
但显然她的痛苦根本不在这些嬷嬷的考虑范围之内,只听得她们一个劲嘀咕着“哎呀!赶紧的吧!时辰快要过了。”然后拉着她一通忙活。
“什么时辰快要过了?”篱落的询问石沉大海,直到穿上衣服梳好头发,被她们簇拥着出了房门急匆匆往别处去都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一路上她本想找个熟人来问,可惜怜儿她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害得她以为要出嫁紧张的都不会走路了。
直到到了前厅,看见坐在主位上的殿下和旁边站着的一众熟人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也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今日是农历十二月十二,是她的生辰。
在“望月”时她曾跟男人提过一嘴,没想到他居然特地为她办了一个简单的笄礼。
不过这笄礼再怎么从简过程依然繁琐,一会儿跪一会儿起,又是加冠又是添衣的,弄得篱落甚是疲惫。
尤其嬷嬷们嘴里念的贺词她一句都没听懂,因此一直处于傻愣愣如傀儡一样的状态中,甚至连最后被带到殿下面前时还是一副懵圈状态。
“今日你及笄,父兄皆不在,就由本太子代他们念贺词。”说着,男人突然问了一句,“我给你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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