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走后秦夜冕没有给自己太多伤感的机会便匆匆进了宫,模样和装扮也与平日并无不同,只是腰间多了一个香囊。
那香囊里装着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拿下来过,也不允许任何人碰触,甚至连上战场都随身携带着。
那男人是不是自从篱落离开后就赶赴沙场了呢?那倒也不是。
因为洛斌在一次蛮夷国大举进犯时初试了炸药,威力让敌国吓破了胆子,这才让奋战多日的将士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也让秦夜冕在奔赴边关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布局。
而南楚各边关则因为北边蛮夷国的进攻一直没有进展而稍有忌惮,因而处在双双对峙中不敢贸然行动,这也为花家军赢得了更多时间,终于赶在大战前顺利到达了指定地点,让势单力薄的边关将士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这样的情形俨然是昙花一现,在蛮夷国几次不顾死活的挑衅和洛将军又舍不得用掉最后一点炸药的情况下终于迎来了全面进攻。
那应该是篱落离开京城的半个月后,南楚瞬间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境地,路上也再无太平可言。
打砸的、偷窃的、杀人的、放火的、比比皆是。尤其一些富足之人那一辆辆奔驰的马车和那些见钱眼开的强盗们更是成了路上的绊脚石。
哪怕那时还只是刚刚开战,沿途所经之处也都是远离边关之地,却早已有不少惊慌失措的百姓们开始举家搬迁了。
这让她不禁想起那日在太子府偷听到的殿下关于开仓放粮和招兵的话,心中不免疑惑为何明明有这么好的政策,又有这么爱民如子的皇上和不顾自身安慰勇赴沙场的太子,却依然无法让这些如无头苍蝇似的百姓冷静下来不在外忧时又添上内患呢?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是她的异想天开。
要知道自古以来历史的洪流中这样的事是何等稀松平常,这样的百姓更是多如牛毛。
不顾念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官兵们所做出的牺牲,只在自己一亩三分田里计较得失,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尊严和担当。
甚至这些人里还有不少年轻力壮的男子,他们宁愿到处奔走逃亡也不愿参军,这是多么令人愤慨且哀痛的事。
试想一个国家被侵略,有誓死捍卫国土完整的战死们固然重要,可也架不住这些扯后腿又不自知的愚民在这种情况下充当的角色,真可谓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她没有太多时间同这些人讲道理,为了能尽快赶往边关只能丢掉马车,然后日夜兼程骑马赶路,这才终于在两个月后顺利到达边城。
此时的边城早已没了初来乍到时哪怕官兵大踏步在夜半三更经过连狗都不会多瞧一眼的景象了,而是随处可见拿着行李拖家带口在马路上奔走的百姓。
当然这样的画面篱落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依然有些无奈。
但一想这里远离京城,政策又滞后,能不动乱就算不错了,要想控制怕是连神仙都无力吧!
这样想着,她快步朝城门口而去。
此时城门口早已有不少人候着了。
其中一个一身戎装且风度翩翩的男人最为显目。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带着一众官兵早已等候多时的花热血。
“热血大哥。”篱落快速从马背上下来,动作干净利落,神情潇洒fēng_liú,一身直襟长袍加披风更是闪瞎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花热血见状忙迎上去,一面作揖一面打趣道:“末将参见韶阳公主,公主莅临边城末将有失远迎望殿下赎罪······。”
“热血大哥别开玩笑,阿篱急着出城,请将城门速速打开。”篱落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因而连基本的寒暄都省了。
“公主这是打算回北凉?”一听这话,花热血立马收起脸上的揶揄,认真道,“北凉怕是坚持不了多久,您还是留在边城比较妥当。”
其实他早已收到消息,知道她要出城,可考虑到如今北凉的形式便忍不住还想劝她一劝。
“这个我心里有数,你只管将我们放出去,别的不用管。”篱落实在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眼神颇为坚定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想往马背上跨。
当然她身后的阿菁她们则动作更快,早已下马后又上马,候着了。
见状,花热血知道想留下她怕是不容易,也知道她的急不可耐,忙拦住她道:“我知道拦不住你,殿下也知道,所以他为你准备了礼物。”
一听“殿下”二字,篱落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他道,“殿下······他还好吧?”
这一路上她不敢去打听北边的事,就怕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此时听男人提起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她的手心出汗了,捏紧的拳头内早已随着心脏的快速跳动而湿了一片。
“殿下一切安好,就是不放心你,所以命我与你们一路同行去往北凉,同时还为你准备了礼物。”花热血见篱落突然动了动嘴巴想拒绝,忙又加了一句,“殿下说他不会拦着你,也理解你的想法,只是希望你别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说完,他迅速拿手往唇上一放用力一吹。
结果随着一声哨响,只见一对骑兵突然从一个拐角的弄堂里奔驰而来,足足有几千人。
这些人篱落认得,是花家堡后山上的弟子们。
而这些人也不过是不足十八岁的少男少女们而已。
男弟子一身蓝底白边的练功服,女弟子一身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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