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韶阳公主叫殿下大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不好的猜想,但回过头一想又觉得失忆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毕竟四年前的仗实在太过惨烈,忘了或许更好,只要别忘了殿下就行,只是这难免苦了小殿下。
从小没爹疼没娘爱就算了,如今娘亲醒了又不记得了,实在可怜。
要知道在他的记忆里小殿下从未在主子面前哭过,好似知道这世上谁都会因为他的眼泪心软,唯独殿下不会。
所以他很懂事,尤其来这院子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他会不喜欢他。只可惜殿下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公主身上,并未发现。
想到这里,暗不免一声叹息,忙拿出帕子将小团子脸上的眼泪擦掉,然后快步出了太子府。
“小团子原来是太子?”
房间里,秦夜冕忙前忙后根本没有理会篱落嘴里在嘀咕什么。
他先将她的披风脱了,然后将她小心翼翼放在炉火旁的贵妃椅上,随后将温在炉火上的药罐子取来喂她吃药,后又喂她喝水漱口洗脸擦嘴,反正忙得不可开交。
篱落则一直迷迷瞪瞪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缘故显得有些呆滞,直到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只是未等她将画面捕捉就累了,很快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之后她更是时而醒时而睡没个定数,弄得男人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她会再次昏迷不醒。
好在这情形只持续了一个月。
篱落彻底清醒了,并非如秦夜冕和暗以为的那样失忆。
她想起了所有事,也想起了所有人,包括阿菁、怜儿、冬儿、兰馨,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想起这些后她不免百感交集,尤其当男人说起这四年来的种种更是不免动容。
当然对于小团子她更觉愧疚。
可此时的她想再见他已经见不着了,男人自那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天天如拼命三郎般将她困在屋里,更动不动将她弄到床上不管白天黑夜地折腾,让她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做别的。
因此距离与小团子初见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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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
当篱落醒来正因为秦夜冕不在屋里而多少有些无聊时,房门却在这时候被敲响了。
紧接着还没等她回应,随着“咿呀”一声门开一个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小团子虎头虎脑且鬼鬼祟祟的模样令篱落不禁有些想笑,忙朝他招了招手。
“思儿过来。”
自从两人活着的消息传到秦言莫耳朵里之后他便将小团子小名里的“夜”字给去了,只留了一个思字,而秦念黎这个大名却没有变。
说起原因,秦夜冕说是皇上对她为皇室生下太子的一种褒奖和肯定。
同时他还提到了皇后,说她似乎也因为这个孩子接受了她。
但篱落对于皇宫始终很排斥,所以男人尊重了她想做一个平民想法,决定一辈子都不逼她进宫。
“娘亲,孩儿来救你来了!”见篱落醒了,还如此温柔地唤他,小团子欣喜不已,一面喊着一面溜烟爬上床抱住她就是一顿猛亲。
那猴急的模样实在让人啼笑皆非,尤其弄得篱落一脸口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结果还没等她从口水中解脱,小团又说话了。
“娘亲咱们快走吧!”
嘴里说着,他更是用力将她往床下扯。
“去哪儿?”篱落一脸疑惑,而更疑惑的是小团子身上居然背着个包袱。
包袱挺大,挂在屁股上实在有些夸张。
“爹太坏了,他不让孩儿见你,咱们不如离家出走!”小团子一脸气呼呼道。
“带钱了吗?”说真的被困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篱落也烦了,也想出去玩玩。
“当然。”说着,小团子麻溜地将包袱一开一抖,只见不少银票被倒了出来,而且数额还不小。
“那咱们怎么出去?”眼睛一亮,篱落立马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脑子则快速运转起来。
这太子府外想必高手如云,而且小团子来时宫人侍卫定然出动了不少,她们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出去想必不易。
“这个包在孩儿身上。”小团子见篱落收拾好了,忙拉着往外走,结果一路狂奔到后院。
当小团子扒开一处草丛时篱落不禁乐了,因为她没想到原来被她烧破了屋顶的善堂外居然还有个狗洞,而且这狗洞还是通往城外的,于是二话没说便带着他跑了。
其实她不知道这并非是什么狗洞,而是小团子用了两个月时间挖的。
这两个月来小家伙可没少来,结果秦夜冕不让他见她,所以心有甘心之下便偷摸着在这院子里挖了个洞。
毕竟这地方别人不能进,所以洞挖的事倒也非常顺利。
而今日为了能顺利带走她,他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先是让宠他至极的皇爷爷装病,然后命人将他爹骗去,自己这才大摇大摆出了宫。
所以两人此时简直如同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满大街乱跑,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天大黑了才想起要回家。
结果迷路了。
篱落懊恼不已。
发现自己记忆虽回来了可路痴的毛病却没见好,还有加剧的趋势。
怎么办?
皱着眉头她忍不住瞧了小团子一眼。
结果小家伙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东西,根本没意识到他们有家回不去了。
篱落本想问他知道不知道回去的路但又问不出口,最后只能灰溜溜带着如同哈巴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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