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又涨回去了吗?”水灵光尴尬地扭了扭头,“阁下来阳明宫,也是为了方飞的案子吗?”
“天皓白是我们的好友,”秋野饮雪目光沉痛,“对他的逝世我们深表哀悼。”
“至于方飞,我们所知甚少,”贺兰长绝说道,“比起最后的判决,我们更在意真相。”
“不光是我们,”秋野饮雪的目光投向远空,“整个紫微都在关注这场审判。”
“如果天宗我真的出现,”贺兰长绝沉默一下,“我们必须考虑将来的战争。”
水灵光终于逮住了话头:“如果发生战争,英招会加入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贺兰长绝瞥她一眼,“英招的血会洒在它该洒的地方。”
“你们会加入哪一方?”水灵光尖刻追问,“道者还是魔徒?”
“讨论此事为时尚早,”秋野饮雪俯下身子,冷静地注视女主播,“让我们拭目以待……”
王卫躁动起来,反手拔出投枪,抬眼盯着天空,水灵光举目一瞧,发现九头穷奇俯冲下来,到了十丈高处,忽又刹住势头,绕着阳明宫来回盘旋。
“放下枪,”英招王打了个手势,“这儿是道者的地盘。”
王卫把枪收回,穷奇咆哮着落在地上。每头飞虎背上坐着一只猫鬼,为首的老猫长着金灰色的长毛,满身肥肉堆叠,腰间系着一串宝石笼子,里面的“太白子鼠”加起来足有九只,它的手里拿着一支毛笔,笔杆又宽又扁,适合肥厚的猫爪。老肥猫用笔尖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猫须,威严十足地从虎背上翻身跳下,这时早有一只猫鬼蜷在穷奇身边,给它当了踏脚的肉垫,老肥猫心安理得地踩着“肉垫”落到地上,腰上的笼子来回摇晃,奶糖似的白鼠吱吱吱叫个不停。
“苗吞鲸大王,”水灵光把英招抛在身后,一溜烟跑到老肥猫身前,搔头弄姿地一脸激动,“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啦?”
“那还用说?”老肥猫托了托肚皮,“当然是西风啰。”它一面说,一面自顾自走向阳明宫,水灵光跟在它身边,弯腰低头,不辞劳苦地把笔尖凑到它嘴边,“您也是来旁听的吧?”
“了解一下,”苗吞鲸和和气气地说,“简单了解一下。”
“您认为应该怎么判决?”
“我只带了耳朵和眼睛,”苗吞鲸露出训练有素的笑容,“作为一只不起眼的小猫,我无条件拥护斗廷的决定。”
“哎,您可是猫鬼王呀,”水灵光笑得花枝乱颤,“幻月舞会事件发生过后,金融市场发生了剧烈动荡,许多投资客损失惨重,您对大家有什么建议吗?”
“保持耐心,”苗吞鲸舔了舔嘴唇,“海啸总是平息的一天。”
“您真是太英明了!”女主播一脸的陶醉,“多问一句,如果我们跟魔徒开战,猫鬼会站在哪一边?”
“那还用说,”苗吞鲸斩钉截铁,“绝对是道者。”
“苗吞鲸,”贺兰长绝从老肥猫身边经过,“你永远都这么虚伪吗?”
“‘永远’这个词儿纯属多余,”苗吞鲸摇头晃脑,“猫鬼只会活在当下。”
秋野饮雪哼了一声:“换句话说,猫鬼只会见风使舵。”
“为了生存嘛!”老肥猫坦然承认。
身后传来穷奇的咆哮,苗吞鲸扭头一看,穷奇呲牙咧嘴,正跟英招的王卫发狠。王卫双手握住刀柄,警惕地盯着这些北风之妖。
“贺兰长绝,”老肥猫瞅了瞅英招王,“你的手下不**分。”
“不安分的是穷奇,”英招王冷冷回应,“你应该好好管教它们。”
“别那么说,”苗吞鲸咳嗽一声,“我们只是雇佣关系。”
“穷奇永远是我的敌人。”贺兰长绝面带愠怒,“它们杀害了我的儿子。”
“你杀掉的穷奇也不少,”苗吞鲸轻描淡写,“大家的手都不干净。”
“苗吞鲸,”秋野饮雪锐声喝问,“你尝过痛失亲人的滋味吗?”
“这件事改天再聊,”苗吞鲸拍拍屁股,“我还得去旁听审判。”
“苗吞鲸,我得告诉你,”贺兰长绝俯下身子、两眼出火,“你跟穷奇为伍,就是跟英招为敌。”
“我才懒得掺和你们的事儿,”苗吞鲸捋了捋挺直的胡须,“庇护穷奇是斗廷的决定,斗廷不赞成对任何种族的灭绝行为。”
“我无意灭绝穷奇,”贺兰长绝啾然长鸣,“可是玄彪还活着,它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我不认识什么玄彪,”苗吞鲸东张西望,“如果见到它,我第一个告诉你。”
“记住你的话,”秋野饮雪直视肥猫,“如果收留玄彪,你将永无宁日。”
“行了,行了,审判要开始了!”苗吞鲸拨了拨白鼠笼子,迈着方步踱进大门。
虎啸声更加猛烈,夹杂狂风凄厉的英招语,王卫被穷奇激怒,纷纷拔出长刀,数十名斗廷警卫冲了上来,扬起毛笔把双方隔开。
贺兰长绝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啸,四周狂风大作,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王卫收刀入鞘,低头退后数米,可是警卫不敢松懈,手握毛笔,如临大敌。
“走吧!”英招王意兴阑珊地向前走去,秋野饮雪低着头跟在丈夫身后。
夫妇俩踏进阳明宫,但觉气氛凝重,阶梯状的旁听席人头耸动,密匝匝地环绕高大的审判台。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很快被雄伟的英招所吸引,元迈古走下审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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