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笔吗?”方飞从笔套里抽出“星拂”。
“废话……”小胡子没好气扫了他一眼,忽然像是被雷电劈中,盯着男孩手里的毛笔看了又看,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星拂!啊哟,他的笔是星拂。”
所有的目光都转过来,聚集在方飞的符笔上。
“不可能吧?真是星拂吗……肯定是赝品……要是赝品,也太逼真了……木神勾芒的笔?不是失踪了十多万年了吗……天啦,星拂选了个度者?我是不是在做梦……”
议论的声浪起伏涌动,整个湖边嘈杂一片。方飞耳根发烫,埋头填完表格,一抬眼,发现小胡子热切地望着他,笑眯眯把手一抬:“举起双手,我要检查你的年龄!”
方飞高举双手,小胡子符笔扫过,红光荡漾,他的骨骼肌肉全都透明如水。
“骨龄十三岁八个月零九天,血龄十三岁九个月零八天,魂龄十三岁七个月二十七天。”小胡子拉过表格,拈起一方印章咚地戳下,“合格!”
白光闪过,报名表消失了,大印挪开,下面躺了一块纯青色的铭牌。
“巳辰楼三十六号,”小胡子递过铭牌,“你的房号符,也是考号和车票,凭它乘坐冲霄车。记住,除了符笔和飞行道器,不许携带任何道器。”
方飞接过名号,忽听附近传来骚动,掉头望去,一个女孩轻快地走上前来,冰蓝色的头发格外惹眼,所有人都盯着她,许多孩子眼里流露出敬畏。
“大家看她干吗?”简真纳闷说道。
“什么?”禹笑笑回过头一脸诧异,“你连她都不认识?”
大个儿胖脸涨红,噘着嘴咕哝:“我该认识她吗?”
“当然,”禹笑笑不假思索,“她是这一届最出色的女道者,青榜天元的大热门。哼!你来参加考试,居然不知道苍龙天素?”
“我家又没有通灵镜,”简真哼哼两声,“这个天家老出怪人。”
“少废话,”申田田推他一把,“该你了!”
方飞好奇地打量天素,见她走到桌前,取过表格,随手抽出符笔。
“云扫!”人群中爆发出一片低呼。
少女的笔管流动绚烂的朝霞,笔斗是悦目的淡金色,笔头雪白无暇,微微发出冷光。
“有意思,”简怀鲁吐了一口烟气,“星拂和云扫居然同时出现。”
“那支笔跟星拂有什么关系?”方飞忍不住轻声问禹笑笑。
“云扫笔是火神朱明的遗物,星拂属于木神勾芒,古时候他们是夫妻,经常一起并肩战斗,有一句话叫做‘星云合璧,天下无敌’,”禹笑笑呼出一口气,“可是自从星拂笔失踪,两支笔十多万年也没有同时出现过。”
禹封城看了看星拂,又瞧了瞧云扫,沉吟说:“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那可不是传说,”简怀鲁轻轻摇头,“那是活生生的历史。”
三个考生同乘一辆冲霄车,简怀鲁夫妇和禹封城送到车前。申田田望着儿子眉眼发红,哽咽说:“小真,你可一定要争气……”
“知道了!”大个儿随口敷衍,逃命似的钻进车门。
车里气氛沉重。孩子们要么神情紧张,要么无精打采,简真抿嘴瞪眼,呆柯柯像根木头;禹笑笑也是两眼朝天,脸色苍白如纸。
忽然一阵骚动,方飞扭头看去,天素进了车门,大踏步走过通道,停在方飞身边。
女孩举目一望,只有方飞左侧还有空位,稍一迟疑,转身坐下。
“你好!”方飞小声招呼。天素冷冷瞥他一眼,目光落到他的笔袋上:“你的笔真是星拂?”
“对呀,”方飞看向天素的笔袋,“你的笔……”
“跟你没关系。”天素转过脸去,挺腰直背,两眼凝视前方。方飞碰了个钉子,窘得面红耳赤。
冲霄车冉冉起飞,没过多久,降落在浑天城的表面。
走出舱门,方飞放眼一望,只觉心怀开朗,四面的房舍巍峨壮观,三三两两地坐落在园林池沼之间。大道笔直宽阔,数不清的人员来来往往,既有朝气蓬勃的考生,也有老成持重的考官和勤务。
天色有些晦暗,方飞抬眼一瞧,惊讶地发现积明湖横在天上,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浑天城的庞然巨影,湖畔的人物车辆就像聚散的流沙,渺小细微得不可思议。
“我看见了,”简真挤过来,歪眉斜眼地说,“你想跟那个天素搭讪!”
“搭什么讪?”方飞面红耳赤,“我只是打个招呼!”
“呦呦呦!”简真的口气跟他妈一个样,“你红什么脸呀?脸红就是心虚的表现……”
“简真你少说两句,”禹笑笑替方飞解围,“时候不早,快去宿舍报到。”取出房号符丢向天上,符牌变成一条小小的青龙,摇头摆尾地向前飞去,女孩向两人招了招手,跟在青龙后面一溜小跑。
“丁丑楼八十七号。”大个儿丢出符牌,变成一只玄武,黑蛇拍打翅膀,拖着龟壳前进。
方飞也抛出符牌,腾空变成青龙,方飞紧随其后,赶到一栋白色小楼,楼房上圆下方,考生踩着墙壁上下出入。
“你是个裸虫?”守门的勤务看过符牌,瞅着方飞满脸嫌恶,勤务年纪不小,脸颊瘦长,一把山羊胡须已经花白。
方飞只觉一股火焰直冲脸颊,鼓足勇气说道:“我是度者。”
“什么度者?裸虫就是裸虫。”勤务冷笑一声,把符牌塞给方飞,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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