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蓝烬的心思复杂转折。他所谓的年少轻狂,很多事他都做了。
唯独那深藏心中的一件,从来不敢涉及。不敢去说,不敢沉沉去想,甚至不敢面对。
其实这生活原本没有想象的简单,只是他一向过惯无忧无虑的步调,不喜欢受拘束。
可是,再怎么拘束,也总有些东西,是长在世俗拘礼之外的。
“原来张兄也有这样的见解,真让人意外。”
“意外你大爷!老子本来就是很厉害的好吧!上下百万年都能知道一些,何况这个?
也是,你们这种人,肯定是无法知道我们这种人的想法。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是强行挤入,伤人伤心。”
张珩不满于对方这样的说辞,就这样又吵了起来。
姜瑟笑看着他冷嘲热讽的表情,微微一笑,端着杯中水不时喝两口。
阴暗拐角处倚着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坚定冷漠的双眸透过重重人影落在了正中央坐着那人身上。
露出的小半截脚踝散着洁白的光晕,幽冷,神秘,跟它的主人一样高远难测,捉摸不透。
漫不在意地盯着那一幕,他的手从口袋里利落地拾出一根蜜换,叼在嘴里。
刚想要把它点燃,他却忽然想起自己不常带这东西。这种事情,要么是别人,要么是蓝烬。
如今他才发现细微的一切都好像有蓝烬的存在。小到用的生活用品,牙膏牙刷,衣服……大到……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相关的。
小六刚走过来,便看到站在那里的人。
蓝烬就是让他过来看看卫锦来了没有,还要在房间里将他的吉他拿过去。
眸间一转,火花溅起,点燃了。眼眸一挑,卫锦就瞧到了面前的人。
深吸了一口,吐着薄雾缭绕,卫锦淡淡道:“谢谢!”
小六将火放入了口袋里,“怎么还说谢?卫哥也太见外了。为你服务,那是我的荣幸。对了,卫哥,怎么站在这儿?
烬哥都在那边坐着的人,你看,他东张西望的,应该是在找寻你。本来是要来接你的,你说不用,我们便没来了。
睡了一天,头也该晕了,下去跟场子里的兄弟谈谈也是好的很,一个人多无聊啊!”
“等一下过去。你呢,过来干嘛?”
望着中心的蓝烬一眼,他挑了挑眉毛,修长的指尖炫白夺目,指甲圆润光滑,似发着光。
小六笑笑,单手插在包里,摸着头说:“好的。我是进去给烬哥拿吉他过来,今晚他可要表演了。
应该说,今夜是烬哥的主场。哈哈,烬哥不轻易显身手,一出手就准能闪瞎我的铝合金狗眼,等着看吧?”
“哦?”卫锦吐着雾,顺口问:“今晚是什么日子?他怎么会突然要表演?认识他这么久,我还从来不知道他这么爱出风头。”
小六惊异,也不疑有他,猜想蓝烬应该没把这种事给他说,便如献宝似的指着姜瑟的身影道:
“看,就是坐着正在喝水的那位,烬哥要做的,就是向他表明心意。”
他仔细打量着卫锦的面庞,希望从对方脸上看到惊讶的神情。想当时他知道蓝烬想要追的是个同性的时候,他的心里那个是……难以形容。
也许卫锦和他一样,都对这种超脱世俗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意料之外的,那个人的眉目里竟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不可见地冒出了几丝微冷。
“是吗?”指尖滑过一阵冷风,卫锦不住地弹了弹,目光在徐徐燃尽的节头上徘徊。
这种味道不是甜美地让人沉醉,却又是那么奇怪地吸引着人的向往,习惯,难放弃。
仿佛,它从来就是为失意之人打造,为那些失神落魄的人解忧。
不知不觉,这里面藏了几分苦涩。
“是啊,当然,我很确定啦!”小六没见到对方多大的情绪波动,但也没有多稀罕。卫锦公子平时就这样子,淡定的,从容的过分。
“为了找到姜瑟的住处,我们还去了学校一趟。烬哥说起这个人,笑得那是一个开心,我看得出,是真了。”
他一直注意着对方的表情,想要从中窥测些端倪。
“虽然现在这种情况有些特殊了,但我们作为兄弟,没道理阻着他的路,不支持他。如果我们都这么做,那别人,又是怎样看待他?
卫哥,你说,看着这姜瑟,怎么样?值得烬哥这一做吗?要是这一回合搞下来,外面难免会有风言风语,抵挡不住的。”
卫锦看着剩半截的东西,吸了一口灭了亮端就将它精准无误地甩进了垃圾桶。
“做什么事是他的自由。输了面子又怎样?是他自己做的,就自己承担。不是说给他拿东西吗?再不拿去人就该急了。也或者,正主会跑了。”
身侧的人言笑晏晏,他不时搭两句,始终,那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不似陌生人般的伪装,那是发自内心的纵容。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的烦躁。也或许,不是莫名,是因为——害怕。
在意一个人,就会讨厌所有靠近那个人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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