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虎陵之战大获全胜以后,太辰国的大军便趁机攻克汉中道。南华国因此损兵折将,半壁江山再度沦陷。君守乐惧怕他们进攻关京道,遣人携带重金前来议和。
鉴于鬼戎国主渊启已然归国,正在召集诸部的首领们集结兵力,道治皇帝独孤弘以为北方的战争即将开始,同意跟南华国进行议和。
左、右大将班师回朝之后,道治皇帝龙颜大悦,诸位将领佥有封赏。
然而,右大将嬴成殷虽然迁任大司马,却因此被削去掌管夷州的兵权,并且赐宅京中以便上朝。至于右大将一职,则由二皇子独孤湛接任,率领鬼武骑前往北方驻军。
而独孤烨虽然在第二次食日战争中战功卓著,却因在进攻北冥鬼谷关之后下落不明,致使凛州的兵马损失惨重而获罪,被削去左大将的称号跟掌管凛州的兵权,从此除为云州牧。
闻言后,众位大臣莫敢进言,只能将此归咎于圣意难测。
在那之后不久,道治皇帝独孤弘便因病重在宫中常卧不起,随即降旨立北靖王独孤煊为太子,并且令其代为监国,从此不理朝政。
数月之后,道治皇帝独孤弘日渐病重,崔御医探病后摇头叹息,乾照城笼罩在一片阴郁的气息里。
原来,在当年的那场食日战争之后,独孤弘便已重疾缠身。当独孤弘在夷延城斩杀鬼戎国主渊昌的时候,却又因此而旧疾复发,使得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独孤煊在子夜时分蒙受陛下的召见,衣不解带地赶往宫中。后来,道治皇帝向大相国萧稹与国师李道成以目示意,他们会意后随即施礼告退。懿贞皇后凝望着他们父子相见时的身影,含泪掩上了朱红的隔扇门。
“煊儿,你终于来了。”道治皇帝对他说:“而今孤大限将至,恐不久于人世。你若是晚来一步,便见不到为孤了。”
独孤煊闻言后深受感动,顿时泫然而泣,道:“父皇洪福齐天,定会安然无恙的。”
“各有天命,何须伤怀?你且上来,我有话与你说。”道治皇帝向他招了招手,太子独孤煊神色恭顺地走上前来,向对方俯身倾耳。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也觉得孤年迈昏庸了?”道治皇帝说,“嬴成殷跟独孤烨此番功不可没,孤却没有对他们继续委以重任。”
“儿臣不敢。父皇驭人有方,自然另有深意。”
“哦,那你倒是说说是何缘故。”
“嬴成殷功高震主,夷州的鬼武骑却又所向披靡。”独孤煊回答道:“父皇实乃忧心他拥兵自重,故而此番将其明升暗降。至于独孤烨无端获罪,却是叫儿臣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说得极是,但不全对。”道治皇帝说,“难道你以为前任左大将滕岐蛮真的是噬宗的人吗?倘若诚如其言,那匹夫当年又怎么会不认得独孤烨后颈上的转生印?”
“父皇此言何意?”
“个中隐情说来话长,日后国师自会跟你道明一切。”道治皇帝解释说,“总而言之,滕岐蛮并不是噬宗中人。那么他为何要投靠鬼戎国?而且仅凭在他麾下的那些兵马,便有胆量在淮州举兵造反?”
“难道父皇疑心嬴成殷暗中意图谋反,并且怂恿滕岐蛮随他揭竿而起?”独孤煊说,“可是他在第二次食日战争中,斩杀鬼戎国的妖怪不计其数,为我立下太辰立下赫赫战功,又怎么会勾结敌国?”
“倘若他才是真正的噬宗教众,一直假借着鬼戎国细作的身份,接近滕岐蛮并且教唆着他叛变?要知道,噬宗之人为了发动战争,都是会不择手段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父皇的揣测,并无任何证据表明,嬴成殷便是噬宗的教众。”
“若是那证据当真存在,嬴成殷的首级便已端进殿来了。”
“莫非贬谪独孤烨,也是因为噬宗的缘故?”独孤煊问道。
“他跟噬宗有些渊源,却又与之不同。”道治皇帝说,“孤之所以将烨儿贬往云州千樱城,是因为想让他在那儿秘密训练新军。如若嬴成殷日后起了谋反之心,汝可下命起用烨儿,自然能够化险为夷。
“大相国萧稹与国师李道成二人随孤征战多年,汝须敬之如父兄。还有三将穆达罕、四将公孙无忌跟户部尚书纪思卓等人,悉为忠良之士,望汝知而善用。至于满朝文武多鼠辈,凡事多思亲察,不可轻信谗言。”
这时,道治皇帝突然剧烈地咳出血来。独孤煊忙不迭地用手帕拂去嘴角的血迹,忽而潸然泪下,道:“儿臣谨记。”
“而今孤将帝位传授给你。愿汝布仁德于天下,光复先祖之荣光。皇天后土相佑,太辰千秋万载。”道治皇帝解下君权的象征,即独孤一族世代相传的雷之魔书跟神器天泽镜,并将它们交到太子的手里。
“孤登基以来南征北战,独断天下二十余载,灭云汉,略南华,开拓万里河山,文治武功远迈前朝。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太辰国的皇帝了,莫要辱没我独孤一族的威名。
“老祖宗躬冒矢石打下的江山社稷,你就是死也得给我守住。再强大的王朝终有一天也会老去,而谋朝篡位之人则在其后虎视眈眈。”
闻言后,独孤煊不禁默然垂泪,手里捏紧着暗紫色的雷之魔书跟天泽镜,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儿臣领旨。”
“孤有些乏了,你权且退下罢。”道治皇帝似乎并不想让太辰的新君望见自己死去时的模样,连忙挥手命他退下。
而后,道治皇帝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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