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王世女竭力的摇了摇头,依然只是嘴唇颤动,却又发不出声音。
慕容昕羽还要打她,赫连望北却似乎发现了什么,过来阻止了她,说道,“不对,司徒世女看起来很不对劲,你先退开,我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听赫连望北这么一说,慕容昕羽方才注意到,司徒玲的脸色已经渐渐改变了颜色,原本红润的皮肤现在已经成了一种青乌色。看来这事情,果真是不对劲的很。二小姐也不禁担心起来,连忙把那小钢炮好生藏在怀里,慌张的问道,“赫连望北,她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是我刚才用力过猛,失手打重了?望北,她会不会死啊?”
赫连望北和吉祥交好,对于医术也有一些心得。他过来帮司徒玲把了把脉,表情严肃,双眉紧锁,忽然转头看了看二小姐,摇了摇头。
“难道,难道,当真是给我打死了?”慕容昕羽难以置信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司徒玲,忙手忙脚地给她将那绳索扯脱了,将她平整地放好,却看她喉管咕噜噜地嘶嘶作响,已只有出的气,没几分入的气了。
二小姐慌慌张张地道,“我明明很节制力气的好不好,这样也能打死人?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轻羽见事情严重,也悄悄地走了过来,坐在那司徒玲旁边,看着她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深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赫连望北沉思半晌后方缓缓说道,“二小姐,你打得虽然轻,但让她摔的这一跤却跌得又惨又重。你不见她刚才跌下来之后,就一直不停挣扎,却偏偏动弹不了?”
“这么说,她竟然是自己跌死的了?”慕容昕羽右手掩在胸口,似乎负罪感一下子消解了一大半。
赫连望北却摇摇头,认真说道,“也不尽然,如果没有二小姐最后那一记抽打,司徒世女也不会摔下来。”
慕容昕羽立刻又黯然起来,低头说道,“这么说,我始终是导致了她的惨死。不管怎样,这干系是脱不了的了。唉,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这事情二小姐自然得承担主要责任,但司徒世女本人却也有极大的干系。”赫连望北沉吟着说道。
慕容昕羽惊讶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死都死透了,还能承担什么干系?”
原来此刻司徒玲已经渐渐的停止了呼吸。轻羽原本不知,听二小姐如此一说,才发现这个曾凶神恶煞一般折磨自己的女人此刻已经死了,怕得他连忙远远地退避到了一边。
“司徒世女平日里寻欢作乐、贪杯好色,已经让奢侈糜烂的生活淘虚了身子,五脏六腑严重衰退,痼疾深藏,只是因为平素饮食精良,一直未曾发作而已。”赫连望北说道,“今天与你的这场战斗,尤其是那一跤,把她身上的隐患立时激发了出来,所以即刻恶性发作,要了她的性命。”
“哦,”慕容昕羽似懂非懂。不过她在穿越前的世界,也时常听说有些人因为身上隐藏的疾病,平时看上去生龙活虎,十分强壮,却忽然因为一件偶然的事情,譬如走路跌倒,譬如轻度碰撞等等微小的原因,竟然猝死。
据赫连望北所说,司徒玲这种因为隐患而意外身亡的事故和那些事情倒蛮有相似性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慕容昕羽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了,既然人都死了,又无人能起死回生之大能,那么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怎样妥善解决这件事故了。
“那,赫连望北,我们该怎么办?”二小姐急得拉住赫连望北的衣袖直晃荡。
赫连望北想了片刻,方缓缓说道,“这件事如果处理的不好,肯定会被河阳王借机闹大。届时非但二小姐你,只怕整个淮南王府都脱不了罪责。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牵扯进太多的人……”
“既然这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慕容昕羽大义凛然的一挺身子。既然必须有人担当,事情是自己惹的,祸是自己闯下的,自然应该由自己一力担当!
赫连望北摇头道,“不行,你身份特殊,这件事情如果牵涉到你的话,就势必会波及整个淮南王府!”
慕容昕羽听他此番坚决的口吻,心知他是打着要顶替自己的主意,当下慌忙抓住他的双手,把头猛力乱摇,大声反对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我不会准许你这样做的!事情根本就与你无关,你又何苦如此!”
赫连望北凝望着她,含笑说道,“谁说跟我无关?你这话放在从前说或许还可,但今时今日,你是明媒正聘于我的妻子,你我夫妻同心,你的事就是我,怎能还分彼此?”
“既然是这样,我又岂能让你一个人担当?你都说了,咱们不分彼此的!”慕容昕羽心中柔情大动,拼命将这管家紧紧地抱住不放。
赫连望北不动,任她紧紧抱住,只是淡淡一笑,“原本却是不分彼此,但是如果有你在内的话,势必就会卷入淮南王府。你我岂能因为要逞一时的情感,牵连了整个王府所有人?”
“可是我也绝不会让你为我闯的祸牺牲了自己!”慕容昕羽摇撼着赫连望北,急迫的喊道,“你快想个办法,要好的办法,不能有牺牲自己的想法在里面的办法!”
赫连望北微笑着摇头,叹息般的说道,“二小姐,如果能想到那么完美的法子,我还会说出这个傻办法让你焦虑担心吗?”
“我不管,你反正一定要替我想到!”慕容昕羽蛮横地跺了跺脚,伏在赫连望北胸口,自己也开始咬着嘴唇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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