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法师白眉如雪,飘然而起,只见他淡然一笑,与全安午目目对视:
“阿弥陀佛,贫僧原本在那姑墨国游历红尘,体悟人生,却偶然察觉天象有异,红霞如血照万里,但自东方而现,这乃是灾祸的前兆,贫僧心系天下苍生,于是便推演了一番,得得知这灾祸的根源乃是出自潜龙皇朝,羡州白月郡,贫僧一生皆在研习佛法,以普渡众生为己任,见这天下世人将要灾祸临头,岂能安坐蒲团,视而不见。”
“施主,贫僧从那姑墨国,不远万里奔赴而来,就是想要解世人于水火之中,至于为何寻到全施主这里,而是贫僧推演所得,灾祸的起源,便在全施主的身上,阿弥陀佛。”
冷哼一声,万里麻僧无意法师的名号,全安午怎会不知,这无意法师不尊佛教法度,行事怪诞非常,性情也让人捉摸不透,双眼微眯,全安午冷笑道:
“无意法师,你心系天下苍生?实乃无稽之谈,我偶得古城密钥之事,还未彻底传开,世人知晓你万里麻僧轻功无双,可法师的推演之术,也造诣颇深不成,竟能在那千里之外的姑墨国,知晓这区区白月郡所发生之事?”
无意法师闻言,手持九锡禅杖,从那夜色之中缓步走出,驻足在全安午一丈开外,望着充满警惕之色的全安午,微笑道:
“善哉,善哉,正所谓十道九医,贫僧自幼便研习佛法,不说事事皆悟,但也有所心得,会些皮毛的推演之数,也属正常。”
“全施主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出家人理当六根清净,心如明镜止水,但贫僧不远万里,孤身赶来,便是要救天下生灵于水火之中,望全施主莫要执迷不悟,被yù_wàng迷了心智,走上歧途,只需全施主交出那古城密钥,待贫僧将其护送回万朝佛宗,以三千佛门弟子日日诵经满八十一日,便可化解这祸根源头。”
无意法师说到此处,微微低头,单手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愿以血肉之躯,来镇压此等邪物,万般因果,无数罪恶,皆由贫僧一人来独自承受罢。”
“哈哈哈,无意法师,我瞧你一生研究佛法至理,倒是收获颇丰,这禅机答辩,岂能说是如火纯青,简直已至登峰造极之境了。”
全安午岂会不知这无意法师的来意,定是与吴熊一伙,见此,全安午更加确定,这吴熊不过普通二流的实力,怎会有本事能指使这修为滔天的无意法师,吴熊不过仅为一小卒尔尔,真正的主宰者,则一直身居幕后,暗中操控着一切,从未露过面。
想来全安午不争名,不夺利,不喜江湖纷争,只是一心钻研武道,与家人身居幽静竹林,便足矣,但世事难料,就是那区区不过三寸长短的钥匙,打破了全安午原本幸福安逸的日子,念及至此,全安午心中不免生出阵阵凄凉之感,若非自己最为信任的兄弟吴熊出卖自己,以全安午的盖世修为,岂会落得这般妻离子散的下场,乃至如今,连幕后主使都不知是何人。
全安午干枯煞白的面容闪过一丝淡然之色,他并非怨天尤人之辈,既然事已至此,全安午拼了性命,哪怕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也要护得妻女的周全。
双手暗自成爪状,层层杀气自全安午枯瘦的身躯散发而出,只见他语气低沉,言语间讥讽之意不加掩饰:
“无意法师,多说无益,你这些至理名言,还是等见着地藏王菩萨,再与其说道罢。”
“早已听闻,无意法师手中的至宝九锡禅杖,威力盖世,乃是当今皇帝所赠,古城密钥就在我的手中,就看看无意法师,有没有本事从全某的手中取得了,且拿出你那九锡禅杖,也好让我瞧瞧,此物到底有何出彩之处!”
呼了声佛号,无意法师微微摇头,无奈哀叹道:
“既然全施主执迷不悟,已然失了心智,入了魔道,那贫僧也只有替天行道,好将你这邪魔诛杀,以免世人遭你毒手。”
无意法师说罢后,只见他将手中的九锡禅杖微微的点了点地,其身影化为道道残影,迅速袭向了全安午!
全安午双目一凝,那无意法师身形简直快如奔雷闪电,迅捷非常,纵使全安午和他处于同一修为境界,虽不像在吴熊眼中那般凭空消失不见,但也只得看清道道残影闪烁不定,仅是区区瞬息之间,便已临至全安午的面前。
手中权杖金光逼人,无意法师单手持杖,迎面超全安午的面门重重击去,禅杖之上的九个圆环随即震荡不止,叮铃作响,一抹金光携带着惊人的威势,瞬间而至。
全安午眼见原本正站于一丈外的无意法师,闪身间已持杖袭来,微微侧头,躲过一击,一道金光自全安午的鼻尖擦过,金光在夜色之中耀眼非常,好似一道黄色的火线般,朝着全安午身后的地面急射而去,只听轰隆一声,在土地上炸裂开来,定睛望去,那是足有丈许深的巨大坑洞,顿时间,尘土漫天飞扬而起。
尘土扬过,将二人笼罩在内,见两道身影在黄色的尘土之中穿插而行,闪烁不定,对轰之声如同奔雷炸裂,恐怖异常,仅是区区一个照面,全安午与无意法师这两位初入一流的高手,便已交过百招之多了。
周围的尘土越扬越多,将周围数十丈皆尽数笼罩,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场沙尘暴,正在悄然酝酿一般,指尖黑色的内力层层缠绕,全安午一掌探出,挡下了自背后袭来的禅杖,手抓与那金光弥漫的权杖遥遥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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