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我们拉回现实,老九说道:“姓庆的,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被关在刑室是因为凤眼菩提,在刑室里可还有人?有没有一对年长的夫妻?”
“叶久。”庆余年两个字就让我们的心提到嗓子眼:“难道你是叶久?”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名?”老九倏地扭头:“这期间你们没叫过我的本名吧?”
我和蒙洛肯定地摇头,庆余年说道:“他们临死前曾经叫过个名字,我听得清清楚楚。”
“临死前是什么意思?”老九的脸倏地变了颜色,他揪起庆余年的领口,却忘记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魂魄而已,双手穿过他的身子,老九颓然地收回手,看着庆余年:“你见过他们,他们长什么样子,还有,他们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叶久是他们的儿子。”庆余年说道:“他们已经死在刑室了,那地方你们看过了吧,他们死后还受了不少刑罚,骨头化渣,皮肉成团,被弃在中间的香炉里,临死前他们一直叫着这个名字,说是他们的儿子……”
“不可能,怎么可能?”老九刚刚找回来的希望再次破灭,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得这么彻底?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普通人,进了刑室会想尽办法逃走,怎么会坐以待毙?”
庆余年说道:“他们逃过,我进刑室的时候他们安慰过我,那时候他们很淡定自若,看得出来,他们之前受了不少苦,但仍保持自信认为可以逃出去,里面的人不在的时候,他们问我是怎么进去的,他们知道凤眼菩提的事情,这还不止,他们去过庆家,见过我奶奶,在当时的情况下遇上有缘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或许我们能够活下去。”
老九一屁股坐在地上,浑然不顾大家的目光,头也垂下去,失望,第二次失望等同于绝望,现在只是验证第一次的结果罢了,我看着庆余年说道:“不管怎么想,你都是一个死字,你交出凤眼菩提,他们会杀你灭口,更何况你当时交不出来,杜秋拿走了凤眼菩提,凤眼菩提彻底失去踪影,你的价值没有了,还是个死”
庆余年说道:“是的,我当时知道这个结果万念俱灰,只是舍不得家人和爱人,他们说就算人死了也有机会,死后依然是另一个自己,只是在另一个空间罢了。”
“我爸妈说的?”老九说道:“之后呢?”
“有一天晚上他们趁机解开了铁链。”庆余年说道:“他们想带我一起走,毕竟刑室里只有我们三人,现在想想,若不是想救我耽误时间,他们不会让人捉回来,当时我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打开颇费功夫,我让他们先走,再找人回来救我,一番思忖后他们决定采取我的方案,先逃了出去,不到一天的功夫,他们被带回来了……”
老九心如刀绞,胸膛上下剧烈起伏,庆余年看着老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们再回来后算了一卦,算完后那位大叔说这次劫数难逃,再强撑下去只会让痛苦更久,不如早点解脱,夫妻俩都认同这个结果,还对我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不能找回儿子一家团聚,还有一位义子不知流落何方,是否在世,若我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帮他们找一个叫叶久的人。”
我听闻这番话,心里一动:“难道他们是?”
“是自杀。”庆余年说道:“他们一起咬舌自尽,他们的死让银狐大发雷霆,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我想他们一定是很有价值的人,他们死了,银狐的后果很严重。”
我冲庆余年使了个眼色,庆余年是个聪明人,马上一语带过:“之后的事情你们知道了,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死后不久,没有找到凤眼菩提的他们也对我痛下杀手。”
过程何需多说,老九父母对角光来说是重要的人物,这一死,银狐脱不了干系,被连累的银狐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哪怕他们已死,就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在刑室发现皮肉和碎骨,他们临死前仍挂念老九和林教授……
老九站起来,站起来后马上压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无奈地说道:“鉴定结果已经说明一切,是我自己非强留一丝希望,没事,你继续往下说,你后来是怎么想到吞食其它魂魄增强自己力量的?”
鬼伙计对此话题倍感兴趣,马上靠过来,庆余年说道:“那人好生奇怪,从头至尾没有看到他的真容,确切地说他是以灵的身分出现,只有声音,没有身子,他告诉我想不想报仇,我已经在阳间成为游魂已久,只是一只毫无能力的游魂,找不到仇人,他的出现让我的恨意更重,他让我不断回想自己临死前的场景,每天三次,而且是在固定的地方。”
蒙洛说道:“恐怕是地眼,回想是为了增添恐惧,将鬼魂的戾气最大程度地刺激化,地眼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两相结合足够让魂魄失去理智,但这只是激化愤怒,他还教你什么办法?”
“他拿了一些香给我,让我每日吸食。”庆余年说道:“说也奇怪,每次吸食以后就感觉格外有力气,看到那些游魂就有了食欲,恨不得马上将它们吞到肚子里,每次刚浮现这个想法,他就会加以扼制,直至四十九天以后才让我自由吸食游魂。”
“就像熬鹰一样。”我说道:“强行扼制的想法一旦爆开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那家伙根本把你当成动物在训练。”
庆余年默而不语,鬼伙计说道:“此人好大的能耐,那种香烛恐怕是腐尸香,沾染了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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