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嘉清透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我无法证明这三件事之间的关连,但是发生了这三件事之后,我越发笃定我所遇到的事情,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第一,
在修读大学期间,我之所以会停学和不依从选科指引,便是想要与其他同学的选科错开。
然而,有一个男同学,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也是副学士时的同学。复课之后,每个学期我仍总有科目与他的重叠,我本也不以为意。
直到我第三次晃悠到齐正平的医务所门外,那个人出现了在我的面前,我才觉得这一切不是巧合。
第二,
在见过陆睿明医生之后的星期一,marvin和他的朋友也出现在我工作的部门门外。那时,我在某政府部门总部的人事部从事半职工作,只在下午上班。诚然,marvin是应聘成功前来签约的,他的资料我也曾经手。但是,我所在的楼层根本没有用以签约的房间,而签约的时间更不会恰恰定在午饭结束之时。
第三,
我见到这两个人的时间相隔不到一个月。那个时候,他们都笃定我对齐医生有意,更曾试过在面谱上分享文章讽刺我。说我是妄想症患者,总幻想会有教授和医生恋上我。」
傅良涛明白许静嘉想要指出的是什么。这三点不论有无关连,都证明有人一直掌握着她的动态,而这人很可能还不止一个。
傅良涛感受着水上单车随着水波浮动,复又问道:「那么,现在你又是怎么确定网络跟踪依然存在的?」而不是,来自于其他人的试探和干扰?
傅良涛的话,让许静嘉陷入了沉默。良久,许静嘉才再次开口:「我年初最后一次参与教会小团体聚会时,我的导师曾经提及过一段有关厕所里的吹风机的诡异经历。
那导师说的那一段话,其实是我在二零一六年时说的,是因为听到当时我部门里负责人事的同事的传言,才会有这个想法。话中提及的厕所,是我当时职场一楼的厕所。
那导师应该是听过了那一段录音,才会说出这段话来试探我的反应。
你可以找那同事和我的小团体导师核实一下,她们两人与我都不算熟稔,不会偏帮于我。」
傅良涛记得许静嘉提及的这一段音讯。在庞季同上工的第一天,他就曾经给庞季同听过,是那些在李秉德笔电里找到的音讯的其中一段。
二零一六时,许静嘉尚未认识齐医生,所以这些音讯不会是由齐医生雇用的私家侦探录下的。
说到这里,傅良涛仍有一事不明白:「如果朋友们的态度早就让你起疑,其实你很早就有机会搜集证据,你为什么不呢?」
许静嘉却不答反问:「傅sir,你调查了这么久,你觉得我的朋友们对我,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矛盾?」傅良涛皱了皱眉,沉吟道。
话音才落,傅良涛便听到了许静嘉轻淡的笑声传来,她并没有否定傅良涛的说法:「人类的情感一向复杂,少有像里的人物那般非黑即白。」
傅良涛感觉许静嘉也是对她的朋友有一些了解的,因为查问许静嘉的朋友们之时,傅良涛发现她们对许静嘉的情绪不一,她们羡慕许静嘉没有生活负担的同时,又因为同样的理由而觉得她没有生活经历。她们在不断抓许静嘉毛病的同时,又认为身为朋友的许静嘉应该包容她们,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而不跟她们往来。
她们的情感里包含着各种各样女生的小情绪,却没有激烈的爱恨在其中。
只听许静嘉接着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她们一直非常恨我。我也因为这样而对自己产生了各种质疑,一直生活在绝望之中。
我感觉整个世界,连同我自己,都在否定许静嘉这一个人的存在。半工读那几年,我总是没日没夜机械式地工作、学习,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是常事,有时候睡得更少,也全无社交。
我一直反省,却总是看不到自己的责任所在,也总觉得这件事发生之后的人生,我是白过的,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后来病倒之后,我的绝望就更深了。因为我感觉自己连强撑下去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不承想,其实这病将所有影响我情绪的事情隔绝在外,也让我能够真正的反省自己。」
听到这里,傅良涛想起前些时候在圣堂与许静嘉会面时,许静嘉曾提及过这事情自己也有责任。
「从前的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将其他人的感受放在心上,也不懂收敛锋芒。
zita不是没有给过我机会和好,可是我却将她的话置若罔闻。owen的事情,不是说我没有跟他说过话,我就完全没有责任。对zita、ian和owen的事情,我也不应该以佛系的方式处理,认为什么也不做,时日一过就会自然解决。
虽然旁人得了好,我不会嫉妒或不是味儿,但是每每自己得了好,便总会肆无忌惮地将幸福展露于人前,私毫没有顾及境况不如我的人的感受。
而且我也一点都不坦率,为了粉饰太平、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和迎合他人等等,往往不惜撒谎,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明明不愿意的事情,答应过后却总在私下抱怨,而不是明白地向对方说出自己的感受。在这事情中间,我自己承受极大压力的同时,被我抱怨的人所承受的压力其实并不比我少。
徐宁之、周穆清等人因为一直离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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